,也真有點威儀,不失是個好樣的生。人人用各式兵器壓住他的大槍,他用霸王腔調爆吼一聲,將眾人擋開,打將起來。
他適才見到小豆子,蘭花指理鬢、整襟、提鞋、穿針、引線……同是男的,大家學的卻兩樣,想想也好笑。便被小豆子瞥到了。
在這喧囂中的沉默。
小豆子想:“真好。很快就可與師哥合演一臺戲了。”
正忘形時,關師父一喝:
“看什麼?那是生淨活路,沒你的事。給我踩橋去。各練各的!”
在基本的訓練功夫中,還有橋工,一踩橋,全身重心就都集中在足尖和腳掌之間。師父那麼大個子,在熱天裡敞開上衣,見肚臍上還長毛,一直往上長著呢。怎能想象他會得踩橋?所以一群徒兒圖看新鮮,圍過來。師父只憑口說,讓小豆子在圈心練著。
“小肚子往內收,收呀,吸一口氣,肌肉往上提,試試看。”
小豆子婀娜地立起“三寸金蓮”,娉婷走幾步,身子不敢癱下來偷懶歇工。晃盪幾下,不穩當,險險要跌。小石頭上前急扶一把。
大局已定。
二人相視一笑。
“春花茶館”的周遭是小桌子,茶客徹了壺好茶,嗑著瓜子,喚著餅餌。也聽聽戲。有的客人把一排排長板凳搬到前面坐下,後面的便說笑打鬧,說壞了規矩。
小二提著大銅壺,跑腿的窮孩子給大夥遞毛巾把子,也有買賣糖果、花生仁兒的,冬天還賣糖炒栗子。乘機看蹭兒戲。
茶館讓出一爿空地作為前臺,旁邊有紅底黑字的戲碼,上書《群英會》。
這“群英”,原就是師大爺給東家推許過的科班小子。關師父那天拎了點心匣子來見過。東家爺們在調弄小鳥,回頭打量打量幾個臺柱,還登樣。
“你給我開個戲碼,替你插個場子就是。可咱的規矩——”東家道,“第一是唱白天,第二是唱開場,第三……"
“成啦成啦,給孩子一個機會見見世面,踏踏毯嘛,這就鞋面布做帽子——高升了。其他嘛,賞孩子們幾大校點心錢就好。”
正式扮戲了。
前臺左右各有上場門下場門,後面鬧嚷嚷的。師父給每人畫了半邊:“自己照著這一半來上油彩,給你們看著樣兒。”
於是都仔細端詳鏡中的陰陽臉,抖呀抖地妝扮著,最後搖身一變,成為一個個古人。
“哎,用白的用白的,你瞧,你這邊不是畫多了嗎?鍾無豔一樣!”
小豆子第一次扮演美人,吊梢鳳眼,胭脂鮮紅連綿腮邊臉頰眼瞼上,不知像什麼。也許一個初生的嬰兒也是這般的紅通通。
“我替你畫。”小石頭興起,在另一邊臉上依樣葫蘆。
“小石頭你管你自己不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