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驕傲的,也絲毫感受不到這天生的親子之情。這些都是他所意識不到的。最重要的是東尼婭,這一度受到死亡的威脅而又幸運地避開了它的東尼婭。
他有個病人就住在產院附近。他到這個人家裡去了一會兒,半小時後又返回來。從走廊穿過風門和從風門通向病房的兩扇門都半開著。尤里·安德烈耶維奇自己也不知道想幹什麼,便溜進了風門。
那位穿白大褂的婦科專家像從地底下冒出來似的,迎著他叉開雙手。
“到哪兒去?”為了不讓產婦聽到他們的談話,他低聲說,攔住了他。“您發瘋了?她有傷口,出了血,還要防止感染,更不用說精神上的刺激。您可倒不錯!虧得還是個醫生呢。”
“我並不是……我只看一眼。就從這兒,從門縫看一眼。”
“哦,那倒是另一回事啦。就算是這樣吧。您可瞞不過我!……
看看吧!要是讓裡邊發現了,我可輕饒不了您,準叫您身上沒好地方。“
產房裡背朝門站著兩個穿白大褂的女人:助產士和衛生員。衛生員手裡有個發出尖細聲音的嬌柔的小生靈,像一塊深紅色的橡皮在蠕動。助產土正在往臍帶上縛線,好使胎盤脫落。東尼婭躺在屋子中間一張用託板支起來的手術檯上。她躺的位置相當高。尤里·安德烈耶維奇因為過度興奮把什麼都看得過大,所以覺得她躺的高度同人站在前面寫字的那種高腿斜面寫字檯一樣。
有時候把死去的人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