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的貢獻。
這種國民的智慧當然也不光限於知識階層。中國的僕人由於他們的聰慧與對人的體諒與理解,也很受人歡迎,至少可以和歐洲的僕人相媲美。中國商人在馬來亞、東印度、菲律賓都獲得了很大的成功。主要是由於他們比當地居民有著更多的智慧,由這種智慧所生髮出來的各種品性,比如節儉、勤奮、遠見卓識等等,對學者的尊重甚至使中下層階級也產生了一種崇尚精緻完美的心理。這一點,外國人很少考慮得到,在上海的外國僑民有的甚至用洋涇英語對中國商店的店員講話,從而使這些中國人大為惱火。這些外國人並不知道,許多店員對一個分裂不定式之類細微的語法問題都是頗為講究的。中國的勞工在短時間內就可以被培養成技術工人,而技工是需要精細的素質的。人們在貧民窟、工廠區等地方很少能看到西方相同階層的那樣高大、健壯的動物,寬頜、低額、力大如牛。人們在這裡看到的是另一型別的人。他們有智慧的目光,愉悅的容貌,極有理智的性格。也許中國人智慧的穩定性絕對高於西方許多種族。同樣的穩定性也表現在婦女的智力中,她們比男子更穩定。
女性化
確實,中國人的心靈在許多方面都類似女性心態。事實上,只有“女性化”這個詞可以用來總結中國人心靈的各個方面。女性智慧與女性邏輯的那些特點就是中國人心靈的特點,一點不錯的。中國人的頭腦,就像女性的頭腦充滿了庸見。中國人的頭腦羞於抽象的詞藻,喜歡婦女的語言。中國人的思維方式是綜合的、具體的,他們對諺語很感興趣,它像婦女的交談。他們從來沒有過自己的高等數學,很少越過算術的水平,就像許多婦女一樣。當然,大學裡那些男性化的婦女獲獎者自然例外,(這些婦女特徵自然是指在現行社會制度制約下的普通女性的特徵。)女人生活的本能比男人堅定,中國人生活的本能比其他民族堅定。中國人在很大程度上依靠直覺去揭開自然界之謎;是同樣的“直覺”,或稱“第六感覺”,使許多婦女相信某件事情之所以如此是因為它就是如此。最後,中國人的邏輯常常與私人關係聯絡在一起,正如婦女的邏輯一樣。一位婦女在介紹一個魚類學教授時並不說他是魚類學教授,而說他是在印度去世的哈利森上校的姐夫。她那時正在紐約作闌尾炎手術,主刀的是一位和藹的老坎伯特大夫,他長著漂亮的前額。同樣,一箇中國法官必不能把法律看作一個抽象體,而一定要把它看作一個可變通的量,應該具體地運用到某一個人身上,如黃上校,李少校等。於是,任何與個人聯絡不緊密的法律,任何不能視黃上校、李少校的具體情況而定的法律都是非人道的法律,所以也不成其為法律。中國的司法是一種藝術,不是科學。
葉斯帕森①在他著名的《英語的發展與結構》一書中曾指到英語的男性特徵,指出它的簡潔、庸常、有力來作例子。我不願意對這樣一位偉大的英語權威的論點提出什麼異議,但有一點,筆者不敢苟同,就是有關性別的問題。庸常與實用的心態是婦女的特徵,而不太像男人的特徵。男人們更有可能試圖雙腳離地,飛向一個不能飛到的高度。中國話,中國語法,顯示出明確的女性特徵。它的形式、句法和詞彙,都揭示出中國人思維的質樸、想象的極端具體、句法關係的極端簡潔。
『①葉斯帕森(Otto Jespersen,1860~1943),丹麥語言學家,著有《The Grow thand Structure of English》等。』
這種簡潔在洋徑濱英語中反映得更為明顯。正如人們常說的那樣,洋涇浜英語是英語的肉加上漢語的骨頭。沒有理由認為像He come,you no come;you come,he no come(他來,你不來;你來,他不來)這樣的句子就不如以下這個轉彎抹角的句子意思更清楚:You needn't come,if he comes;and he needn't come,if you come。(如果他來你不用來了;如果你來,他就不用來了。)事實上,第一個句子的簡潔使句子意義更明確。穆恩在他的著作《院長英語》中援引了蘇美塞得①一位農民在法官面前作證時說的話:“He'd a stick,and he'd a stick,and he licked he,and he licked he:if he licked he as hard as he licked he,he'd killed he,and not he Killed he。”(他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