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宰者,似乎不是人……�
我發現鬼也有膽大的時候。
疑案追蹤 1
現在是六點多,洗衣房的水池臺子上還有金燦燦的太陽餘暉,鬼已經現身了。
宿舍樓的過道里常年沒有陽光灑進來,陰涼的空氣卷著股黴味兒,穿堂風叫人直起雞皮疙瘩。我在洗衣服,鬼就站在我身後,我移動一寸,他跟著移動半寸。�
“你為什麼總是陰魂不散?”我問石全。�
“我的仇還沒有報,我死得不甘。”�
“我已經按照你說的,給你姐姐打了電話,你還纏著我做什麼?”�
“你能看見我。”�
“那又怎麼樣?”�
“我需要有個能和我姐通話的中間人,你合適。”�
“我要是不願意呢?”�
“怎麼能不願意?”�
水龍頭的水“嘩啦嘩啦”地響,濺起的水花溼了我一身,卻穿過他的身體凌空飛越。這裡沒有旁人,偶爾路過的人還以為我在和牆壁對話。�
“我可以裝作看不見你,聽不見你,你可以去找別人。”�
“你不會的。”�
“為什麼不會?”�
“你心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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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
“在車上,我姐吃藥,你給她水喝。”�
“心善的人就一定要幫你嗎?”�
“我是冤死的。”�
“我怎麼知道?”�
“你想知道我都告訴你。”�
我搓著衣服的手停下來,時間似乎靜止,水花飛濺的聲音也跟著消�失……��
面前雪白的瓷磚牆壁也通通不見了,變成了一條狹長的衚衕。�
“這是哪兒?”我驚呼。�
“酉司衚衕。”石全就在我身邊。�
我仰頭看他,只見他恢復了一張正常的臉,也算是儀表堂堂。他伸手一指:“你看,他們正在叫我過去打牌。”說罷他便走了過去。�
我一看,果然,衚衕裡有三個人正圍著一張四方桌子打牌,有人向石全打招呼:“來了,坐,坐,就等你一個了。”�
看來這地方,他還挺熟。�
我走過去,站在他們身邊,每個人都聚精會神地研究自己手裡的牌,猜測著對方的牌碼,他們似乎根本看不見我。我聽見石全在說話:“我沒媽,很小的時候就沒了,我爸也沒再找,成天就忙著生意。他在邊境做茶葉菸酒生意,後來做大了,開了幾個歌舞廳,酒店也漸漸運作起來。我和我姐在這座城市相依為命,我爸只顧上生意,除了給我們定時寄錢,見面的機會少得可憐。”�
石全對桌的人馬上欷殻�鵠矗骸鞍ビ矗�嵌嗖夷兀∧鬩裁桓讎笥眩俊豹ァ�
“朋友?還行吧!我二十歲考上大學,和宿舍裡的室友相處都不錯。”石全說話大大咧咧的,沒什麼心眼兒,“我也沒有別的愛好,就喜歡打打牌。”�
“那好呀!”他旁邊的人趕緊接話,“以後帶你爸爸也來玩玩牌,你也勸他少忙活了,錢夠花就行,別那麼拼,和你一起多享受享受天倫之樂多好呀!”�
石全搖搖頭,說話有些賭氣:“我爸在越南開酒店,掙了幾千萬了還在掙,都沒空回來看看我。哪兒有空陪我玩牌啊!”�
此話一說禍從口出,他周圍有兩個人的臉色馬上變了,正所謂說者無心聽者有心。�
不一會兒天漸漸暗下來了。�
“不玩了不玩了,明兒再接著玩!”牌桌上的人散場,各奔各的路。�
石全在往一個比較僻靜的生活小區走,我緊緊跟在後面。忽然,發現側路里一直有兩個人在跟著他。�
“石全!石全!”我叫他,“你小心啊!有人跟著你!好像不懷好意……”�
可是他似乎根本聽不見,還哼著小曲兒上了樓。�
那兩個尾隨的人也跟著上了樓。�
“姐!”石全拿鑰匙開了一個六樓的單元門,“我來拿換洗衣服。”�
屋子裡沒有人,他走進去,茶几上有個字條:我去婆家了,你姐夫今天夜班,家裡沒有做飯,你自己去外面吃點吧!——姐姐石玫留。�
他把字條揉一揉扔進了垃圾桶,接著便躺在沙發上睡著了。�
正在這時,門在動,準確地說,是門的把手在劇烈地晃動。這不是用鑰匙開門的聲音,是有人在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