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出城的百姓都下意識的停留城門口。
好在鄧升的目的也達到了,已經有不少善於隱藏、偷逃的兵卒混入百姓,漸漸的遠離真定城門。
“隨我前去看看。”張燕點頭說道,起身離開大帳。
看著眼前足足數千之多的平民百姓,張燕搖頭嘆息,若不是主公再三有令,不可無故斬殺民眾,他今日倒是想上去砍上幾刀。
抓來容易囚禁難啊,比囚禁更難得則是看管住所有百姓。通常要看管數千人,至少也得千餘帶甲之士,這還是無人鬧事的情況。若是一旦看管之人聚眾鬧事,四五千兵卒也不能將所有人一網打盡,其中肯定會有漏網之魚。
“首領。”從中軍趕至後營,只見看門的山匪出列行禮。
張燕擺擺手,說道:“裡面有何動靜?”
“回首領的話,哭喊聲居多,其他的就沒聽著了。”山匪小伍長回答道。
“你們在這看著。不許走脫一人!”張燕沉聲說著,踏步進入營內。
“是,首領!”一排山匪卒子昂首說道。
進了這個平時用來看押俘虜的後營偏地,張燕的眉頭就未曾鬆開。這四千餘人因為惶恐、不安、驚慌等情緒的影響,所產生的噪音實在太大,而且有愈演愈烈的趨勢。
“周倉,你去把這些百姓劃分開,”思慮片刻,張燕開口說道:“男的都給我押解在西角,婦孺全部安置營東,分五千兵卒把手此處!”到現在張燕仍是不知道鄧升的計劃,但就是因為不知道,才更加小心。
“好嘞!”周倉笑著回了句。
平民的事情告一段落,張燕再次把精力放置在真定常山周圍,依舊每日不停的探索著是否有敵軍出現。功夫不負有心人,時隔三日,終於打探到麴義領著北征的兵卒從安國進駐安邦小縣。
“周倉,大營我就交給你了,今晚某便離開真定,前去埋伏麴義。”張燕說道:“你只需圍住真定城,看守好數千百姓即可。”
“放心吧首領,這事某家清楚。”周倉頗為遺憾的點頭說道。
張燕麾下的山匪雖然人數眾多,但其缺點也是顯而易見。營地隨意的風吹草動。都能很快的傳播開來,難怪當今社會八卦風潮日盛,由來久矣!
張燕要率主力軍出兵的訊息就連暫時充當俘虜的逃難百姓都耳聞一二,由此可見,這支土匪軍毫無紀律可言。雖然大部分人對這個訊息漠不關心,但有幾位喬裝平民的高階兵卒,卻是興奮起來。張燕離開,就意味著他們能夠離開這該死的牢籠了!
天黑後,吃過晚飯的張燕領著三萬兵卒外加半月糧草輜重,浩浩蕩蕩的離開真定地界。城內的鄧升也只能站在牆頭乾著急,有心領兵出城衝殺把張燕留在真定。但無力施為。
子時悄然過去,時間已經進入第二天的丑時,這也是人們最渴睡的時候!
“不好了,不好了。”正在酣睡的周倉突然被麾下兵卒吵醒,“頭領,後營炸營啦!”
“什麼?”一句炸營,把正與周倉下棋的周公(都姓周,一家人?)嚇得沒影,周倉一個鯉魚打滾,彈起身子喝道:“你說什麼?”
“後營,那些百姓炸營了!”黑山軍兵卒說道。
“還不快去鎮壓!”周倉急忙跳下簡易的行軍床榻,抓起一旁的大刀喝道:“還不快去!”
“是,是,是!”兵卒連忙背身後退,邊走邊拜道。
三四千名百姓的反抗,對周倉來說並不是什麼大問題,從反抗開始到結束,也不過是半個時辰。
但周倉很惱火,憤怒、焦急的情緒一直籠絡著他的心神。原因無他,僅僅是失蹤十餘人罷了。但就是這十幾人,才是周倉惱怒的關鍵。平息反抗之後,周倉就逼問出了反抗的原因和經過。
也就是你逼問之後,周倉才知道,這數千百姓之中還有呢不少人是城內的兵卒。而這次反抗,也是這些兵卒所帶領的。當然,這些真定兵卒可不會說是帶著百姓反抗,他們只是打著逃生的幌子,拿百姓當槍使。
“報頭領,”天邊泛起了魚肚白,分散開搜尋溜走兵卒的山匪也一一歸隊,回到大營。斥候頭目進了大帳報告道:“我等極盡權力,只抓住了三人!”
“帶上來!”周倉緊了緊雙拳,大聲喝道。
頭目揮揮手,示意幾個小弟把三個半生不死的男子拖了進來。
“說,你們太守讓你們出城是幹什麼的!”周倉走近,蹲下身子,右手抓起其中一人衣領。拉近問道。
“哼!”一聲冷哼,昭示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