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此刻的他已經早已入土。
“主公,志才所言不無道理。”郭嘉開口道:“即使袁紹真的病危,許攸也無需冒如此大風險告知主公,若是被他人知曉,他豈不是命不保夕?所以此事主公不可輕信,但也不能不信。”
“無妨,孤只需做好兩手準備便是。”劉氓笑著說道:“文和,派麾下特務好好探查一番,若真有此事要及早上報冀州。奉孝,傳令與張遼、張頜等人,袁紹若真喪命青州必然要出內亂,命他二人把握戰機一舉擒殺袁家剩餘爪牙,休叫他人佔得便宜。”
“諾!”兩人點頭說道。
“主公,單單冀州兵馬,是不是少了點?”荀彧在一旁出言說道:“青州雖然不大,但也有數郡之地,即使張頜等人打下來了恐怕也無力鎮守。”
“此事不急,只要戰事一起,孤自然會派遣援軍前往。”劉氓開口道:“但這攻城略地之事還得他們自己動手。孤也好趁此機會看此二人究竟有何能耐。”
“主公既然對文遠幾人如此放心,彧多嘴了。”荀彧笑著說道。
“拿下青州並不困難,只要時機把握的好,再有內應照料,幾乎一戰可定。”劉氓搖頭輕嘆:“如是如此戰事都不能取勝,孤如何將邊關重鎮託付於他們手中。”
正如許攸書信中所說,此刻袁府上下都是愁眉苦臉。袁紹病的一日比一日重,卻是讓周身之人感到不安,彷彿房中的頂樑柱即將坍塌一般。
袁家有人不安,可也有人心中暗喜。青州本是袁紹交與袁譚的地盤,在這他也算是過了不少主公一般的日子。可袁紹一來,他卻是無緣享受這些。此刻袁紹病重,心思最為活躍的就是這傢伙了。
數月之間袁譚不停的拜訪袁紹剩餘的文武心腹,卻是成功的拉攏住了幾人。像文丑、審配等人都已經向其投誠。這一轉變讓袁譚欣喜不已,所以行事也越發跋扈,在老爹彌留,家中無人可管的情況下,儼然成了一家之主。
袁譚如此動作自然瞞不過他人,更瞞不過他的兩個兄弟。袁熙對家主之位看的不算太重,但他與三弟感情較好,與大哥袁譚卻是無甚交情,此刻袁家小一輩儼然劃分成兩個派系。
出招比袁譚慢,袁尚就更得加把勁。倚仗著自己最為得寵,而且母親也是袁紹最為疼愛的女人。袁尚也拉攏了一批人,向呂家兄弟、郭圖等人都願相助與他。
或許幾兄弟鬧得實在太厲害,此事已然被偶爾清醒的袁紹知曉。就算袁尚之母劉氏也無法靠枕邊風將此事壓下,幾兄弟終究被袁紹叫了去。
“你等三人本因情同手足,可我卻聽聞近日你們拉幫結派,互相鬥爭,可是屬實?”強撐著坐起半個身子的袁紹黑著臉看著眼前的三個兒子,冷聲喝道。
袁譚三人雖然暗地裡鬥得兇狠,可見了袁紹卻是屁都不敢放一個,都是低著頭不說話,似乎已經認錯一般。
“顯思,你怎麼當大哥的?”袁紹怒喝之時牽動心肺,卻是咳嗽不止。這時紀靈的袁尚連忙上前輕撫父親後背。袁紹看著自己最疼愛的小兒子,欣慰的點點頭。
“父親,孩兒知錯了。”袁譚能說什麼呢,再怎麼辯解也不能讓他老子讚許他一句,只要悶聲說道。
“知錯,知錯。”袁紹一聽之下卻是大怒,開口道:“此話你已說過多次?為何屢犯不改?”袁譚聞言索性閉嘴不語,耷拉著腦袋也沒人知道他在想著什麼。
“為父深知自己時日不多,恐怕是撐不過今年了。”袁紹罵完之後輕聲嘆道:“可你等三兄弟如此不懂事,叫我如何放得下,九泉之下如何能放心瞑目。”
“父親。”雖然心中對袁紹偏愛袁尚十分不滿,但畢竟血脈相連。袁譚也聽出了自己老爹語氣中的悲涼,急忙說道:“父親不會有事的,一定不會的。”
“為父一身也算風光,就算死了也沒有太多遺憾。”袁紹搖頭說道:“可放心不下的還是你們三個,你們若還是這般胡鬧,讓我如何將一族之事託付與你。”
“父親,孩兒知道了,以後一定不會再與兩位弟弟爭搶,還望父親保重身子。”袁譚看著咳嗽不止的老父,卻是發現自己原來根本就不夠心狠,看著袁紹這等模樣立刻出言撫慰道。
“你們兩人呢?”袁紹點點頭將腦袋轉向另一旁,看向袁尚與袁熙兩兄弟。
“我等以後一定聽兄長之言,不會再任性胡為了。”袁尚連忙點頭道,袁熙也跟著附和起來。
“如此就好,如此就好。”袁紹點點頭,開口道:“你們都回屋去吧,回屋好好想想,好好想想。為父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