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柔雙眉微皺,這麼做效果雖然有但也只是杯水車薪起不到太大作用。若是讓徐榮麾下兵士與城外烏桓兵馬在城門下糾纏起來,能不能順利進城就變得不可預料了。
“都給我看準了打,往那些騎馬穿盔甲的烏桓首領身上招呼。”琢磨片刻閻柔總算想起重點打擊,連忙對麾下投石手下達命令。好在劉氓麾下的投石手無一不是訓練已久、指哪打打的高階人才,若是換做一般兵士,就算閻柔想出辦法也沒人能執行。
投石手得令開始調整投石機的方位與力度,試發了幾枚石塊都沒能命中目標,畢竟對方是在運動中,而且一人一騎卻是不好瞄準。不過每次石塊都在這些小首領周身兩米左右炸開,卻是讓他們膽戰心驚。
“砸,狠狠的砸!”閻柔看著城頭十數架投石機發威,也跟著吶喊助威。此刻攻城兵卒大多都已退去,守城任務卻是輕了不少。
“啪!”終於有個倒黴的首領被石塊砸中,雖然首領手中大刀在石塊靠近時就已伸出,但呼嘯而來帶著巨力衝擊而來的堅石直接將此人連人帶刀一齊砸下戰馬,雖然受傷不重,但也十分狼狽。
“鞠義,你率眾入城,我來斷後!”徐榮也知道身後追兵太多不利於進城,果斷調轉馬頭吩咐道。
“將軍,我來斷後,你先入城!”鞠義同樣將坐騎調轉開口說道。
“這是軍令,你先進去。”徐榮雙目一瞪,冷聲說道:“這些烏桓兵士攔不住我,待本將擺脫了敵兵自會入城與你等相會。”
“諾!”鞠義遲疑數息,終究抗不過徐榮狠利的眼神,只能抱拳答應一聲領著麾下兵卒向城門處移動,留下徐榮與兩千餘騎兵斷後。
“你等可願與本將一同,闖入敵陣殺敵?”徐榮將手中大刀橫擺,高聲喝道。
“我等願助將軍破敵。殺!”兩千騎兵顯然是幷州精銳中的精銳,面對十倍於己的敵兵,依舊殺氣騰騰、毫無懼色。
“好,我徐榮一生能有此將士有伴,乃人之大幸!”徐榮左手掂了掂韁繩,高笑著說道:“眾將士,隨我踏平前方敵兵!”
兩千餘騎兵,此刻他們已經沒了可以投擲的短槍,只能依靠著手中利刃,在敵陣中往返廝殺。徐榮一邊斬殺敵兵一邊高喝身後將士不能停留,哪怕是累的揮不動長槍也不能將戰馬停下。徐榮就這樣帶著兩千人在烏桓兵陣中游走,牽制著外族兵馬也讓鞠義好領步卒入城。
“是時候殺回去了。”一個時辰過去,徐榮身旁只剩不到一千兵士,其餘人無不是葬送在烏桓人潮中。擦了擦額頭上的血跡,徐榮沉聲問道:“你等可有再戰之力。”
“誓死保護將軍入城!”麾下騎兵沒想過自己獨生,一切以長官性命為重。
“我等一齊入城!”徐榮點頭呼喊一聲,將戰馬調轉。血戰一場此刻胯下駿馬猶如從地獄出來一般,馬身沾滿了猩紅的鮮血,有敵人的,有徐榮的,或許也有戰馬本身的。
“閻將軍,徐將軍還在城外,義還需前去接應,大軍就交予將軍手中了。”城門大開後鞠義領著前頭兵士入城,隨後對閻柔抱拳說道。
“鞠義將軍遠來,迎回徐榮將軍還是由柔來好了。”閻柔搖頭說道:“將軍可速上城頭督戰,閻柔去去便回。”說罷也不等鞠義反對,領著早已集結起來的兩千兵士殺出城外。鞠義無奈搖頭,閻柔顯然是早有準備。只得留下偏將督促兵士入城,自己上城門樓督戰。
閻柔領兵而出首先解決的不是接應徐榮,而是配合著城頭上的弓弩手將追至城門前的烏桓兵馬抵擋下來。兩千幽州鐵騎是閻柔麾下僅剩的一點可以全力施為的兵卒,在這時閻柔也不再吝嗇,物盡其用是劉氓麾下將領都要懂得的道理。
閻柔武藝比之徐榮、鞠義卻是好上不少,衝殺起來沒有任何烏桓將士是其一合之敵,一槍帶走一人性命的打法讓追擊而來的烏桓兵士不敢靠近。趁著敵方兵士無作為,閻柔冷笑著殺入外族兵陣,離徐榮所在也不過是幾十米的距離。
蹋頓終究沒能阻止幷州步卒入徒河,也沒能將破壞這一切的徐榮、閻柔留在城外。二人雖然都有負傷,但性命卻是無憂,當一眾騎兵入城之後,徒河南門迅速關上的那一剎那,徐閻二人相視大笑。烏桓兵馬再多又能如何?依舊攔不下我等。
看著對方將士在自己營內數次來回衝殺,蹋頓有火都不知往哪撒。不是烏桓、鮮卑勇士不拼命,而是漢人太過厲害,一對一沒一個使他們的對手。沒過多久天色也漸漸變得昏暗,蹋頓無奈之下只能退兵回營。
徒河戰事跌宕起伏,遼東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