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和妹妹。偷渡進入戰火不斷的阿富汗,在當地軍營裡,每天都在拼命練自己和你的弟弟妹妹,甚至帶著他們,以編外人員身份,連續參加了十幾場圍剿恐怖份子和塔利班殘黨的軍事行動?”
風影樓一直沉默著,陳顯龍對他這一年來的經歷,知道得一清二楚。他真的已經無話可說。感受到風影樓內心深處無可避免的動搖,陳顯龍的辭鋒愈發尖銳起來:“一年時間,你已經把弟弟妹妹刮練成可以並肩作戰的助手,可是你這一次回來,卻把他們留在了阿富汗。說白了,你不就是早就做好了復仇。甚至是死在昔日戰友或者教官槍下的準備,卻不願意拉著他們兩個人一起完蛋嗎?”
說到這裡,陳顯龍臉上露出若有所悟的表情:“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在一年前,之所以肯帶他們兩個一起進入阿富汗,不過是想要給你那個已經變成植物人的媽媽,身邊留下兩個可以全心信賴,又擁有足夠力量,可以代替你去保護她,讓她無論是沉睡到心臟終於停止跳動,或者某一天突然重新睜開雙糊,都不必再尖擔心外界的風風雨雨,更不會再妥到任何欺盾引與衛者罷了。所以,這一次你回來,不但是來替父報仇,更是來死的!”
風影樓仍然沒有說話,用沉默的態度,接受了陳顯龍的判斷。
“風影樓,你是一個真英雄,同時也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混蛋!”
現在已經是凌晨一點鐘,在這條因為太黑暗,又沒有燈光,到了夜間就人跡罕至的長巷裡,站在一個女刑警隊長的屍體旁,陳顯龍略略提高了聲音:“你和你父親,這一生對軍隊,對黨,對國家,已經做得夠多,做得夠好了,可是這個被你們父子拼命保護的國家,這個社會,還有你們服務的軍隊。又是如何回報你們父子的呢?你父親風紅偉死在亂刀之下,就連我這個局外人,都能抽絲錄繭的找到真相,為什麼專門負責刑事案件的公安局,卻看不出任何妹絲馬跡,最終草草結案?法律不能還你父親一個公道,你被迫舉起了復仇之刀,卻又成了軍隊的判徒,難道你就不覺得委屈嗎,難道你就不覺得不甘心嗎
風影樓的呼吸變得粗重起來。他突然舉起右手,用最生硬的方式。直接打斷了陳顯龍的演說:“少扯廢話,直接說你的意圖。”
陳顯龍再次看了一眼地上女刑警隊長倒在血泊當中,再沒有半絲生機的屍體,略一思量後,道:“他,一直對你念念不忘,說你是一斤小難得的人才,如果可以並肩作戰,更會成為一個值得信賴的夥伴。所以在五年前,你被學校開除後,”他,無論身在何方,一直關注著你的一舉一動,甚至命令我,在必要的時候。要出手幫你一把。
風影樓沉聲道:“你應該說,在必要的時候,在背後狠狠推我一把。讓我從此踏上萬劫不復的絕路,最後又裝模作樣的伸手拉我一把,讓我再也沒有任何選擇,只能和你們混在一起,成為背叛軍隊,甚至是背叛祖國的棄徒!”
“對,沒錯,就是彝徒!”
陳顯龍的聲音突然高亢起來。他瞪著風影樓,嘶聲道:“我就是一個棄徒!就是莫天,就是那個把你寵上天的莫天教官,一本正經的告訴我,要我不惜一切代價,也要在原始叢林裡,把四斤。信物收集齊全,他告訴我,在第五特殊部隊精英練學校,還沒有一支隊伍,能完成這個變態的考核。我想成功,我想成為學校裡,第一個開創紀錄的明星,我想每一個人都認可我的能力與堅強,我想讓莫天教官對我另眼相看,把我收為他的關門弟子!所以我拼盡全力,在原始叢林裡掙扎著不斷前進。我把一個又一個再也走不動了的隊員留在原地,直至最後全隊只剩下我最後一個人。我當時明明已經累得連一根手指都挪不動了,就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我究竟是哪來的力量,讓我能硬生生的在地上向前爬了四公里!”
“皿公里啊!”
陳顯龍對著風影樓伸出了四根手指。他慘然笑叫道:“你知道一斤小年僅十三歲的孩子,在到處都是尖銳樹枝,泥土中還摻雜著不知道哪裡來的鋼片與碎石子的原始叢林裡。硬生生的爬出四公里,要付出的是什麼代價嗎?”
風影樓不知道,他真的不知道。
“我的雙手,我的膝蓋,都被磨得血肉模糊,到現在,一到了陰天或者漫度突然降低,我膝蓋就會隱隱做痛。我找不到水,可是我當時真的渴極了,當我看到一個水坑後,我像一條快要渴死的狗般撲了上去。拼命的去喝,可是我很快就發現。那個泥坑裡盛的,根本不是水,而是不知道什麼動物留下的尿!又黃又腥又騷的尿,只面還摻雜著它們隨意留下的屎!”
說到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