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投到樓梯上,就會帶領強攻組衝上醫院第二層的鐵牛,放聲喝道:“當然是攻上去,把樓上那些狗孃養的全宰了!”
“沒有必要去冒險。”
風影樓說得輕描淡寫。“這個國家工業不達,經常會斷電,像醫院這種重要機構。一定有獨立的柴油電機,你帶兩個兄弟到地下室,先搞上幾桶柴油搬到裝甲車上,然後用剩下的油料,從這個大廳開始,一層一層向上燒!”
“可是”聽到風影樓的命令,鐵牛瞪大了眼睛,“這裡是醫院,樓上可集還有醫生護士和患者啊!”
“我終於明白。你們為什麼會敗得這麼慘,輸得幾乎要全軍覆沒了。”
風影樓跳下裝甲車,在眾日睽睽之下,他伸手直接揪住了鐵牛的衣領,眨也不眨的盯著對方的眼睛,冷然道:“鐵牛,你給我永遠記住,仁慈,是需要資本的!”
風影樓的這句話。帶著無比現實的寒冷。也許在這幢建築物裡,真的有被僱傭軍脅持的醫生護士和患者,因此產生的後果,應該由這些僱傭兵和他們背後的主使者去負責,如果因為對這些平民的仁慈。硬要把自己擺放到道德聖人的高度,一層接著一層攻擊上去,在攻擊敵人的同時,還要試圖解救平民,類似於此的遭遇哪怕再多上一兩回,他們這批突圍出來的東方海燕殘部,就會拼掉所有手足,直至全軍覆沒!
鬆開揪住鐵牛衣襟的手,風影樓幫鐵牛撫平了衣領上的皺痕,低聲道:“睜開眼睛看清楚。我們正在面對的,是一群瘋狂的敵人,如果你還想活下去,就要變的比他們更瘋狂!!!”
鐵牛咬緊了嘴唇。他知道風影樓說得並沒有錯。黑社會之所以人見人怕,就是因為一個普通人就算是生氣了憤怒了,哪怕是被人欺負到頭頂上,要反抗都會先想想,自己要是一拳把對方打壞了,該賠多少醫藥費,會給自己平靜的生活帶來多少麻煩。而黑社會的那些混混,卻根本不管三七二十一,一言不和就可能掄起刀子見人就砍,反正他們是要錢沒有要命一條。就算是蹲了大牢,幾年後出來,還算是多了幾分自我吹噓的資本。
沉默了足足中分鐘。直到樓梯上,又傳來了敵人的腳步聲,顯然他們又開始蠢蠢欲動,鐵牛才低聲回答道:“明白。”
鐵牛親自從地下室。恰上來幾桶柴油,在車載重機槍的壓制下,他們成功把大廳裡所有能點燃的東西,都堆到了樓梯口,最後又是鐵牛親自點燃了火焰。當黑色濃煙和火焰一起在樓梯口翻滾而起,就連四周的空氣,都因為受熱而微微變形時,風影樓清楚的看到,在鐵牛的眼角,滲出了兩點晶瑩的淚光。雖然鐵牛很快就反應過來,用看似不經意的動作,擦掉了它們,但是風影樓仍然看到了。
樓上傳來了女人的哭叫聲。包括鐵牛在內。幾名東方海燕士兵一起扭頭,看著風影樓。風影樓突然道:“鐵牛,如果在敵人的陣地裡,你看到一個拎著狙擊步槍的女軍人,你會怎麼做?”
“用盡一切方法擊斃她!”
“為什麼?”
“軍隊是男人的天下,一個女人想要在裡面立足,必須要比男人更強悍,一個女人有資格成為狙擊手,必然是最頂尖,最精銳,也最可怕的
鐵牛說到這裡。他的聲音嘎然而止,他已經明白,風影樓想說的話
。
在戰場上。同情女人,同樣需要資本,更需要冒險!
風影樓沒有再說什麼。他只是走回裝甲車,從車廂上摘下一把步槍,用衣袖擦掉上面的鮮血,然後走到了被他用裝甲車直接撞破的大門前,靜靜的望著醫院門外。那片還算平坦的草地。
他知道,雖然火勢還沒有蔓延,但是樓上的敵人已經慌了。他們這些職業軍人都明白,一場火焰,最可怕的並不是火焰帶來的高溫,而是隨著火焰一起翻滾的濃煙。接受過嚴格生存練的職業軍人,絕不會傻傻的跑到樓房最頂層,直到被煙醺死,或者火焰已經燒到腳下,才想著跳樓。
要跳樓求生,當然從二樓跳,身體受到的損傷最小!
“砰!”
風影樓突然手臂一抬。步槍的準星,眼睛,還有目標還沒有達成三點一線,他已經扣動了扳機,一個從二樓窗戶要跳出來的僱傭兵,身體還沒有落到地面,就被風影樓一槍擊中了他雙眉部位的神經反射中
。
“砰!砰!”
根本沒有去看自己射出的子彈究竟有沒有打中對方要害,風影樓以流利得令人心裡毛的動作,調轉槍口,用單點射的方式,將兩名幾乎同時跳下來的僱傭兵凌空擊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