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機會東山再起了。但是家族裡的每一個人,似乎仍在幻想著回到皇族那奢華的生活中去,沒有任何人願意面對現實。雖然身為族主,但他卻不得不受到眾人的擺佈,為這場希望渺茫的復興之戰費盡思量。
經過四年的隱忍,謝家這一次終於又迎來了一次機會,大陳的吏治已經到達謝氏皇朝滅亡前的地步,只要支撐著大陳的大將軍章盛一死,動盪便隨時可能席捲大陳。見到這樣的機會,謝氏的族人心中的火焰再度燃燒起來,作為族主的謝明倫雖然覺得時機並不成熟,但這一切在眾人的野心面前,卻顯得如此無力。當謝家毫不費力的佔據武陵城後,眾人的慾望更急速膨脹,要不是謝明倫以死相協,恐怕謝家現在又會如同四年前那般,瘋狂的席捲整個荊南了。
雖然這次的聲勢遠不及上一次那麼大,但謝明倫卻更要安心。打不了就跑吧,反正他也沒指望現在就能打敗大陳的軍隊,至於奪回天下,那更是痴人說夢。不過這些,他也只敢在自己心裡想想而已,一個人清醒的痛苦,也只有一個人默默地去承受。
“主公,那個人來了。”一個恭敬的聲音打斷了謝明倫的沉思。
“知道了。”謝明倫淡淡的應道,轉頭深深的看了一眼陽光明媚的天地,下樓而去。“讓混亂,更徹底一些吧。”
第六卷 第十一章 武陵風雲
水河畔
張破舟坐在一個路邊茶棚裡,一邊悠閒的喝著茶,一邊偷的掃視著周圍的人,間或又將眼角的餘光投入河對岸的武陵城。一月前,謝明倫便釋出公告,限制了所有公開場合談論任何事情,即使是說一下田裡的莊稼,也將會受到嚴厲的處罰。至於行人,雖然並沒有禁止通行,不過也必須得按指定的道路,停留、住宿、買賣,這些都得在指定的路線和地點進行。沿途還設下不少關卡,除了本地人,均會受到嚴厲的盤查,一旦被叛軍懷疑,便會有慘死當場的命運。
公告一出,途經武陵的人便驟然少了許多,雖然武陵是荊州進入巴郡最近的通道,不過只要手裡寬裕一點的,大多折去長沙或是巴陵,乘船逆流而上,抵達永安後,再轉走陸路。雖然這樣要多花數倍的時間和金錢,但總比失去性命好些。其中也有些行人,既不願多花錢,也不想冒險送命,便乾脆離武陵不遠的城鎮住了下來,等著這場風波的平息。朝廷的招撫令已經傳遍交州,鄰近的州縣也開始整軍備戰,在荊州邊境集結。在這樣的形勢下,幾乎沒有什麼人看好荊州大大小小的亂軍,特別是楊誠地交州軍。更集結了五萬人,已經陸續開出雞鳴峽,大規模的進攻相信也會在短時間內展開。
而最近聲名鵲起的交州水師平海營,更已透過靈渠,抵達零陵。得知平海營的戰船開來,佔據零陵附近幾個縣城的亂民。不僅沒有與平海營發生戰鬥,反而沿途為平海營拉縴。萬餘人擁著八艘大船一路疾行,直抵零陵郡城。只知坐守城池零陵郡守曹安友聞訊出城相迎,卻被蔡進銳下令擒下,當眾宣佈他的數條罪狀後,杖責一百關入大牢,待荊州剌史楊誠上任後,再作定奪。至於那些被逼無奈地亂民,除了少量犯下惡行之人。其他人等均赦其無罪,迴歸本籍。
雖然交州軍還沒有正式開入荊州,不過平海營的威名及在零陵的舉動,卻已在鐵嚴華的組織下,迅速傳遍荊州,再經過無數的口耳相傳,幾乎已人是人人知曉。楊誠出任荊州剌史這個訊息,對深受苦難的荊州百姓來說,無疑是一件令人歡欣鼓舞的事情。很多地方的百姓已經開始準備著如何迎接交州軍的到來了,至於那些被逼無奈地叛亂百姓。要麼自動解散,返回自己居住的地方,要麼聚在一起,想要投入交州軍中。
想到這些,張破舟覺得有些坐立不安了。他所選擇的是一條最近的道路進入武陵。同時也是盤查最為嚴密的。一百人雖然不多。但聚在一起卻難免引起別人的懷疑,是以他已讓手下的人分成數十個小隊。裝成行腳苦力,分批進入,過了武陵之後再集合。饒是如此。進入的仍然極不順利,他在這裡已經呆了將近一天了,路過的手下竟不到五十人。謝明倫的訊息竟是出奇地快,照張破舟一路來的所見所聞,謝明倫早在起事之初便對這一線做了嚴密的防範,朝廷的詔令還沒下到荊州,他便在調動人手開始佈置起來。
謝家在武陵有著根深蒂固的基礎,雖然這次交州軍來勢洶洶,領地內卻並不見怎麼慌亂。農田裡仍有著百姓忙祿地身影,現在正是抽穗地關鍵時刻,補肥灌溉才是農夫的頭等大事。市集上仍如往常一般熱鬧,不過大家都是行色匆匆,買賣東西也只是比著手勢,商討價錢。至於即將到來地戰爭,由於謝明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