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莫非是想讓兗州軍不敢渡漢水半步?”荊州水澤千里,有著漢水、長江的天然屏障,再加上縱橫交錯的大小水道,若是沒有一支強有力的水師,想要取荊州實在是千難萬難。水一役,靖海營強悍盡顯,雖然兗州軍地前鋒已順利佔領樊城,與襄陽隔江相望,但若要想進攻襄陽,只怕顧良洪得好生思量了。吳振翼本就是聰慧之人,稍一思量便已想通此層。想想看,就算州軍能安然渡過漢水,也在同時成為一支徹底地孤軍,既無後援,也無糧草的補給,而面對地又是天下有名的堅城襄陽。顧良洪只要想及此層,那便絕難興起半點進攻襄陽的意思。
楊誠讚賞地看了吳振翼一眼,隨即搖頭說道:“之前我確實這樣想的,不過聽了澤海兄的話,卻也未必了。”顧良洪城府極深,考慮事情自然要比別人多想一層。靖海營此一展威,無疑是告訴他襄陽防務空虛,說不定反而會因此令他不顧一切的來奪佔襄陽,以求在荊州牢牢的紮下根來。以襄陽如此重要的戰略地位,即使是付出極為慘重的代價,也會讓他在所不惜。
吳
言一震,皺眉說道:“大人可是預有後著?”荊州的幾乎都已被楊誠派出,不久前更連相互的聯絡也停了下來。對於這些人的安排,楊誠一直沒有具體說明,他自然也不好再問。只是現在襄陽的防務實在堪憂,一旦顧良洪真的渡江而來,在沒有強力的後援之下,他實在沒有多大的把握守住這座荊襄重鎮。
“振翼如此緊張地表情。我還是第一次看見。”楊誠打趣的笑道,輕鬆之極。
吳振翼卻半點也輕鬆不起來,一臉認真的說道:“末將建議在山下先行預備船隻,一旦敵人渡江,還請大人移至江陵。”
“振翼何以如此沒有信心呢?”楊誠奇怪的問道。之前吳振翼還為他的到來而歡欣雀躍,盼望著能與他並肩做戰。現在卻反而要求他避走江陵。
吳振翼吐了口氣,堅定的說道:“大人放心,末將豈會輕易將襄陽送於敵手。只是大人安危關乎整個戰局,末將只是怕不能全心防守,負了大人地重託。”
“哈哈。”楊誠暢聲而笑,拍著吳振翼的肩膀的說道:“振翼不必緊張,靖海既出,江夏軍也將斬露頭角了。”說罷再度站起,望著天際的殘陽喃喃自語:“希望破舟這次。能夠比進銳他們做得更漂亮。”
殘陽如血,一場大戰即將展開!
沖天的大火不斷的舔噬著天空,將整個大地映得一片通紅,存在了數百年的族聖地,終於迎來了滅頂之災。
歐凌鋒隱在沙丘一角,默默的注視著不遠處那群不住狂吼亂叫的騎兵,不斷地將易燃的物品投入林中,絲毫也沒注意到下唇早被自己咬破,一絲鮮血正沿著嘴角而下,不斷滴在滾燙的黃沙之上。
“這些到底是什麼人?”童玲心疼的看著歐凌鋒那憔悴的臉孔。皺眉問道。
自從知道聖地遭遇危機之後,歐凌鋒先後派出四批戰士前來支援,哪知道全都一去無蹤。歐凌鋒不敢大意,當下把城內事務安排妥當,便攜童玲及三十名親隨戰士急忙趕來。眾人一到聖地。便立即察覺出聖地的異常。歐凌鋒不敢輕舉妄動,只得領著眾人伺服在旁。希望能明白聖地之內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哪知道呆了十多天,不僅沒能找到任何蛛絲馬跡,反而莫明其妙的折損了七名戰士。明知聖地有難。自己卻偏偏束手無策,這讓一向對任何事情都極為自信的歐凌鋒幾乎陷入瘋狂之中。十幾天來,他幾乎都未曾閤眼,全靠堅韌的意志在支撐著。現在看見自己心中聖潔無比的胡楊林被縱火焚燒,而自己去無力阻止,心中地那份痛苦實在難以言喻。
“謝爾多頓!”歐凌鋒一字一頓的悶聲吼道,憤怒之火已充塞雙眼。
童玲一怔,不解的問道:“看他們的打扮,不像是烏孫人啊?”這夥人的裝束不僅不是像烏孫人,而且也與西域地任何一族相似,而且數量如此眾多,沒有任何一族能有這份實力。
“噗……”歐凌鋒噴出一口鮮血,神情反而顯得有了一點精神:“這些全是大月氏人。”頓了頓,又恨聲說道:“我忍他這麼久,沒想到他竟然越來越過份了,這比帳該是好好和他算算地時候了。”
童玲默然不語。謝爾多頓借用西域都護府的名義,大肆征伐西域以西地諸國,擄獲了大量的奴隸和財物,實力早已不在逐日之城之下了。從康居到大月氏,再到呼揭、烏戈、山離,十餘個大小國家幾乎都已臣服在他的鐵蹄之下。表面上他地軍隊只有數千人,但暗地裡早已有近五萬人了。雖然如此,他卻對逐日之城秋毫未犯,是以歐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