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進銳搖了搖頭,不屑地說道:“也不知道是誰領的軍,非得把陣式擺好才會發起進攻。你看看,那裡又亂了,唉,看樣子起碼也要再等一個時辰。他地陣式才擺得好。”實際上潼關之前千餘步地道路,一邊是黃河絕壁。一邊是筆陡難攀的年頭原,能夠同時投入三千人進攻已是極限了。不管如何精妙地陣法,都絲毫起不了作用,怪不得蔡進銳心生不屑。
“要不,您也去休息會兒?從天亮到現在您還沒下過城樓呢,要是
精神。嘿嘿,一會兒可別怪兄弟們搶了你的風頭。”道,似乎已經忘了自己已經不在蔡進銳麾下的事了。
“去!”蔡進銳瞄了錢寧一眼,故意板著個臉孔,眼神中卻盡是熱切。“養了個把月,我看你肥肉倒是長了不少,一會可別打哆嗦就是了。”錢寧三人以前雖然都是各霸一方的海盜,不過自從被他收服之後,感情卻日漸深厚,名為上下。實則卻多是朋友。此次行前雖然並不知道要做什麼,不過單看楊誠要求的內容。便知道絕不是那麼簡單。錢寧也是個聰明人,想必也知道其中關節,卻願意陪自己前來,與其說是不甘平淡,倒不如說是希望繼續與自己並肩做戰。
“哼。”錢寧臭著臉哼了一下,接著取下弓箭。也不怎麼瞄準,直接仰天一放。“咻!哇!”一支烏鴉直墜而下,錢寧示威般的看了一眼蔡進銳,轉身而去。歸附楊誠之後,有感於交州人人習箭地氣氛,錢寧等人也是狠下了一番功夫,倒是因習慣了近身攻擊的蔡進銳,並不習慣弓箭,反而落在了後面。
蔡進銳卻並沒有理會錢寧,看著那支已然落地的烏鴉。不由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潼關十里之外的叛軍陣中,一座高達四丈的指揮台已然搭起。鄭仕理披著一件雪狐披風。內穿一套量身打造的亮銀鎧甲,腰掛一柄鑲著七彩寶石的長劍,顯得高貴無比。與之相比,落後半步,全身黑甲的潘慶明便相形見拙。小心的保持著與鄭仕理之間地距離,潘慶明略顯陰騖的臉上無悲無喜,甚至還略帶一些恭敬,若不知二人身份,恐怕要把他當作前者地隨從。
“慶明啊,你說這潼關裡到底有多少敵人呢?”扶著臺前的欄杆,遙望遠處旌旗招展的關牆許久,鄭仕理不由長長的嘆了口氣。雖然指揮台已有四丈之高,但比起遠處居高臨下的潼關,卻仍然顯然極為渺小,甚至需要仰視才可見其全貌。有了之前統帥十萬先鋒進入關中的兄長鄭仕明地慘敗,鄭仕理要謹慎得多,往日的傲氣也幾乎完全收斂。兵鋒兇險,要不是鄭氏子弟中實在找不出一人可堪此任,外姓將領又不放心,哪裡輪得到他這個初通文墨的花花公子來。
往日裡,領兵出征在世家弟子眼中可是個美差。不過叛亂已來,幾乎所有領兵的世家子弟都沒有什麼好結果,血的教訓終於讓他們認識到領兵打仗並非好玩和揚名這麼簡單,稍有不甚,可是連小命都保不住了。是以這次獲命前來,鄭仕理心裡是戰戰兢兢,若不是鄭南風下了死令,還派出剩下的大部份精銳給他,他哪還能有現在這表面的從容。
“四面俱在我們掌握之中,敵人若不是從黃河潛來,便是穿越秦嶺。這兩條路不管哪條,都絕不好走,能來到這裡的絕對是敵人精銳中的精銳,不過數量恐怕也多不到哪裡去。”潘慶明一臉恭順的回道,不過這看似有理地話卻沒有絲毫他自己的見解,不過是將三家合議時眾人地分析綜合起來罷了。以潘家現在的實力,他這個副帥只不過是個擺設,若不是顧氏大多數成員都返回北疆老巢,這樣的擺設恐怕也輪不到潘家的人了。
鄭仕理瞥一眼潘慶明,顯然對他這毫無新意的見解略有不滿,不過卻無從辯駁。“那你說,我們是該迅速進攻呢,還是準備充分後再發動呢?”雖然對這個應聲蟲般的副手極不滿意,不過鄭仕理卻是自己知自己的事,若是他能拿出一點主意,早就把潘慶明晾在一邊了。
潘慶明上前一步,一如之前地回道:“當然得速攻,關中缺糧已有三日,再拖將會對我們更加不利。而且這一次運糧車隊的馬車一輛也沒有返回,恐怕已經落入敵手,即使是馬上奪回潼關,恐怕也無法保持之前的供給力度了。”
“好好好,馬上召集所有將領到此議事!”鄭仕理對於潘慶明這幾乎完全重複之前在洛陽商議的話語已經忍無可忍,而他自己也知道自己的斤兩,失望之下只得安全按照三家商議的結果來辦了。
實際上之前彙集三家謀士和核心成員商議的結果並不統一,速攻幾乎是所有人一致的見解,但是方法卻爭議頗大。攻下潼關之後,三家的眼中便只剩下長安城了,根本不會想到有現在這一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