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
看到這些屬於自己旗下計程車兵驚恐、絕望的呼嚎。鄭志愉卻沒有絲毫的憐憫。箭雨一輪輪的落下,瘋狂的收割著這群士兵的生命。那幾乎沒有一絲空隙的擁擠程度,使得箭雨地威力數以倍計的增長,每一輪箭雨落下,均奪取上千人地生命。近十輪箭雨下來,上萬叛軍士兵的屍體便堆成了一座小山。十幾個似乎受到上天眷顧而逃過厄運計程車兵已被嚇傻了,站在屍堆中呆如泥偶,其中有幾人甚至受不住而瘋狂叫喊起來。而還沒有衝入帥營射程,被前方士兵的慘叫聲阻住腳步的數千士兵,卻也被這情景震住了,雙腿如灌了鉛般,連挪動一步也辦不到。
“所有人站在原地,擅動者殺無赦!”數以千計的騎兵從營中衝出,迅速將這一群人團團包圍起來。冰冷的警告其實已經毫無意義,人人的眼神均如同死灰,或許都還沒有從之前的箭雨所造成的震驚中恢復過來,至少在短時間內,根本就沒有人能挪動自己的腳步。
“放下兵器,按各自所屬的營站好,若發現混入不認識的人,立即報告!”幾名騎兵一邊策馬圍著轉圈,一邊高聲喊道。或許是認定了自己的目標就在這些人中,連鄭志愉也忍不住在百餘騎的拱衛下出營而來。
“啪!”馬鞭重重打在一個士兵臉上,一道血幾乎立即現出。“聾了嗎?叫你們按各自所屬的營站好,不動的統統當作黑麵鬼殺掉!”
憤怒,出離憤怒。先是一人,接著越來越多憤怒的眼神投向了周圍的騎兵。“拼了,黑麵鬼雖然兇狠,但他們十天殺的人還不及剛才被自己人殺掉的多。”一個憤怒的聲音響起,隨即無數聲音附和其中,這些剛才連發生了什麼事都不知道便倉皇而逃計程車兵,卻因為友軍的冷漠而激起了鬥志。
“一個不留,殺!”鄭志愉冰冷的聲音沒有絲毫猶豫,反而有些興奮。這些人竟然敢反抗,在他心裡更坐實了有楊誠他們存在的跡象。他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解決掉這兩個心頭之患了,哪怕多等一會兒,也會讓他抓心般難耐。
“殺!”兩邊的吼聲相繼而起,裝備精良的騎兵如狼似虎地撲向這群憤怒計程車兵。被憤怒、仇恨和絕望充塞腦海的殘兵們變得勇敢起來,同樣嘶吼著迎上這些平日高高在上的騎兵們,很多人的武器早就丟在了途中,卻沒有絲毫退縮,赤手空拳的迎了上去。
“禽獸不如!”一聲怒吼如同春雷炸響,楊誠終於忍不住一躍而出。弦如滿月,一支漆黑的羽箭直指四百步外的鄭志愉。“咻!”震耳欲聾的破空之聲竟將數千人撕殺喧鬧的聲音壓得微不可聞,天地也為之變色!
第七卷 第八十五章 關洛爭雄·四十
時間似乎在這一刻凍結了,絕大多數的人都被這絢麗的一箭所震懾,腦中完全空白,連正在激戰中的人們也因其發出的聲色自而默然不動。明明是黑色的箭身,可在此時卻偏偏發出詭異無比的赤紅色光芒,直將周圍照得一片透亮,宛如日正當空的白天一般。
楊誠微微一愣,似乎也沒想到這一箭的威力竟然如此之大。當年助潘宗向平定西北時,康鐵生曾以一塊珍貴之極的鐵精打造了七支色彩各異的箭,雖然比起之後得到的破日和碎月相差甚遠,但卻已經有了驚世駭俗的威力。平定西北之後,楊誠便一直使用著由軍械營為交州軍制作的制式箭支,不要說破日和碎月,就連七支鐵精箭也再沒有使用過了。現在為了獵殺鄭志愉,他卻也不敢再將其珍藏於身,畢竟這四百步的距離,即使有逐日神弓相助,也不是普通羽箭可以企及的。
可是,這支黑色的鐵精箭比起之前他使用過的那支晶黃色鐵精箭,威力竟然增大了數倍。僅是那驚雷般的破空之聲,便足以傳遍整個長安城。據當初康鐵生所講,這七支鐵精箭除了顏色各異外。根本沒有其他的區別,難道這段時間以來。自己地箭術竟然再度突破了?羽箭離弦的那一瞬間,楊誠心裡竟然生起一股絲毫不因殺伐而起地狂喜。
楊誠的一生大多數時間都伴隨著弓箭,從兩三歲時父親那把獵弓便成了他最喜歡的玩具,四五歲時便開始練習射箭,一直到十四歲替父參軍時,他已經是村裡少年獵手中的僥僥者了。進入徵北軍後。孤單無依的他更是將所有的空餘時間用來練箭,箭技也隨著每日枯燥地練習而不斷進步。到徵北之戰結束時,他已經是一個可以和同樣沉迷於弓箭數十年的嶺南第一獵手左擒虎不分上下的一流箭手了。雖然其後諸事繁忙,不過他卻一直練箭不輟,似乎只要一天不摸弓箭,便會感覺不舒服一般。
單從箭技來說,現在的楊誠已經超越了左擒虎,天下間恐怕再沒有人能在這方面與他一較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