矮肥瘦的男人進進出出,穿著豔麗衣裳的年輕女孩子不停端茶遞水,迎賓送客。品花樓給王婆留下深刻的印象就一個字:香。屋子香,女人也香。這種他說不出名字的香水味,薰得他懶洋洋、昏沉沉。楹聯說得很對,這品花樓高朋滿座,如花的女人讓人根本看不過來。沿著會客廳的樓梯上去,還有第二層、第三層閣樓,不知是怎麼樣的光景?
“杜媽媽,我給你帶來客人了,快叫姑娘們出來接待客人。”阿福望品花樓裡間扯開喉嚨大嚷起來。
一個三十四五歲的半老餘娘應聲出來,她身體臃腫肥胖,滿臉堆笑。她臉那付職業形成的笑容看起來有點假,好象是硬擠出來一樣,笑得比哭更難看。這杜媽媽想必是品花樓的鴇母吧,舉手投足,顯示出一種霸道、潑辣的氣度。阿福看見杜媽媽立即點頭哈腰陪笑道:“小的給娘帶來幾個小羊羔子,他們手上恰好有幾兩銀子不知道買些什麼。你教他們跟姑娘們玩玩,讓他們領教一下姑娘們的手段,情管他們以後賺到錢都往你這裡送來。我還有事要忙,不奉陪了。”說著向杜媽媽伸出手掌。
杜媽媽給了阿福幾錢銀子,揮手道:“去,沒你的事了,剩下的事由我安排吧!”
“哥兒們,你想要什麼玩意兒。這裡的好東西,包管你嚐到甜頭之後,再也忘記不了。”杜媽媽指使丫環給眾少年奉上香茗,又端上幾盤零食,無非就是花生、瓜子、糖果之類的東西。一條蟲、五毛他們早已酒足飯飽,也無心吃這些勞什子。
一條蟲張大雙眼望著杜媽媽怪嚷:“你說給我什麼玩意兒,快點兒端上來吧,讓我們見識一下。”他年紀最大,也知些人事,不象王婆留他們一樣似懂非懂,稀裡糊塗,還不知道自己闖入一個什麼所在。他心中邪念早已萌動,只是初回體驗風情,有些不好意思,沒膽子非常露骨地提出自己的要求。
杜媽媽心領神會,樂呵呵道:“既然哥兒們急不及待要上菜,我就安排大家吃飯咯。走,到二樓雅室去品嚐龍肝鳳肉。”
一條蟲、五毛相視一笑,彼此摩拳擦掌,興奮莫名。他們的耳根紅了,心似鹿跳,手心盡是汗水。
杜媽媽把眾少年帶到二樓一個極大的廂房,廂房中又分間著許多小房間,衣被床褥,樣樣齊全。杜媽媽收拾一下室內凌亂的衣被,然後帶著神秘兮兮的笑容關門出去了。王婆留拖了一張椅子坐下來,大家在這房間呆坐,俱默不作聲。然後他們聽到了隔壁房子裡傳來一些女人的微弱喊叫聲,聲調頗為激動的叫聲,但又不象被傷害喊救命那種痛苦的叫聲。王婆留心想有情況了,他也不曉得發生什麼事。卻見一條蟲躡手躡腳的把耳朵伏在門板上,這樣可以更加清哳地偵聽隔壁的“敵情”。
小孩子的成長過程更多來自朋輩夥伴的影響,眾少年看見一條蟲抓頭撓耳,好象聽見飄飄仙樂,手舞足蹈。也紛紛仿效一條蟲的樣子,把耳朵湊上去傾聽。王婆留不免象一隻充滿好奇心的貓,有樣學樣。把耳朵貼上木板牆,聽到隔壁房子裡傳來一個女的氣喘:快點,快點……,之後他聽到噼裡啪啦物體互相撞擊的聲音,一個男子的還低低的說著話,具體是什麼他沒聽清楚,好像是很粗魯的話。那個女的噓著:舒服,好舒服。……
王婆留看著夥伴們一個個都興奮起來,還伴隨著急促的呼吸。王婆留越聽越糊塗,他有些納悶,這是什麼事呀,你們告訴我行不行?一條蟲、五毛等一言不發,這畢竟不是光彩的事情,只可意會不可言傳,說出來很尷尬,你自個兒慢慢修煉參悟吧!
吱嘎一聲,半閉的廂房大門被人粗魯地一把推開。杜媽媽滿臉奸笑,甚至可以說是不懷好意地帶著幾個上了年紀的婦女闖了進來。這幾個婦女最大那個差不多四十歲,最小那個也有三十多歲。這些老雞年紀雖然大些,風韻猶存,模樣還算過得去。特別是前胸兩座高聳起伏的墳丘,不知葬送了多少男人的大好頭顱。這兩座風光無限的險峰,是那些作為太平公主式的籮莉幼;齒無法企及的。老雞們憑著這份天資優勢,還勉強可以跟那些年輕漂亮的女孩子搶口飯吃。
一條蟲、五毛兩個把眼晴睜得象牛眼一般,淨向老雞們的上半身掃描,而且不斷吞口水。
那些老雞們都是久經戰陣的風月場老將,那有不曉得一條蟲、五毛他們想什麼?洶湧上來,拉拉扯扯,把一條蟲、五毛他們支調得象哈巴狗一樣團團亂轉。
老雞說:“哥兒們,你娘最近日子過得不如意,手頭有點緊,向哥兒們借點銀子救急,度此奇窮。”
另一個老雞說:“哥兒們,我想買個崑崙白玉鐲,不夠錢,想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