鎌倉鬼太郎聽說王婆留向他討女人,伸出一個小指頭,冷笑一聲,然後搖頭說道:“誰說這女人是我搶來的?是她自願嫁給我,我待她很好,象菩薩一樣供奉起來。她既是你姐姐,我也不為難你,你走吧!”鎌倉鬼太郎也許把這賈玉蘭當成心肝寶貝,愛屋及烏,對王婆留也格外客氣。即使王婆留傷了他幾個手下,他居然不計前嫌,以乎一點也不介意。
“你不把姐姐還給我,我是不會走的,我的手足們也不會同意我低頭示弱!”王婆留舉刀蓄勢待發,作出向鎌倉鬼太郎挑戰姿態。
“哼,一群飯桶!”鎌倉鬼太郎乜斜雙眼,撇嘴冷笑一聲,用劍指著今川邪靈他們大喝道:“你們全部退下,這件事不用你們多管了。”
鎌倉鬼太郎一語雙關。王婆留也聽得他話中有話,這一聲飯桶,好象不僅罵今川邪靈他們,同時也譏嘲王婆留的手下安通、畢沅、曾竹青、雷妙達這些少年,認為他們同樣是一群飯桶!
今川邪靈、木之道、鬼魅獠他們恭恭敬敬答應一聲,不太情願地退到一旁,向鎌倉鬼太郎的身後靠攏。
“飯桶!”鎌倉鬼太郎自言自語嘀咕一聲,突然閃電出擊,身體如追風逐電的暴龍騰空而起,捲起一陣狂風細沙。一道黑影在風中飄舞,既不知它是從哪裡吹來的,也不知道要被吹到哪裡去。
──什麼──呀──啊!眨眼瞬間,安通、畢沅、曾竹青、雷妙達這些少年手裡只剩下半截劍柄。一些人被黑影撞倒在地,痛苦的呻吟著。
王婆留想伸手救援同伴,卻仍是晚了一步。
黑影挾著裹滿泥塵的旋風,在王婆留面前緊急停下,形容輪廓逐漸清晰──鎌倉鬼太郎嘴上帶著一絲妖孽的微笑,陰陽怪氣地說:“滾吧!你的手足們同意了。”
“不!”王婆留象一匹受傷的豺狼般淒厲地固執地嗥叫一聲,眼晴瞬間變成血瞳,對著鎌倉鬼太郎咆哮道:“你不把姐姐還給我,我寧可死在這裡。”
“也行,我搶回來,你也可以搶回去。你有本事就跟我拼命!”鎌倉鬼太郎扛著倭刀,昂頭呵呵一笑。回首又對今川邪靈他們吩咐道:“這是我們兩個男人之間的戰爭,你們站在一旁看熱鬧吧!不要插手,明白沒有?”今川邪靈他們諾諾稱是,樂得袖手旁觀。
鎌倉鬼太郎虛劈一刀,起勁向王婆留挑戰道:“來,十招內你能讓我吃虧,教訓我一下,我就讓你跟你姐姐見一面。不過,我可以肯定地回答你──你永遠不可能打敗我!”
王婆留一聲虎吼,中氣十足的吼叫聲震動整個唇樓島,直衝雲宵,並在雲端上反彈回來,在人們的內耳管道上久久迴響。他手中細雪倭刀舞得象風車似的旋轉起來,隨著急速的海風越轉越快。在未與對手過招的時候,他不應該如此浪費體力,但他心中感覺到太憋氣了,無此不足以示威。王婆留很想放慢速度,保留體力,但他沒有這樣做,絲毫沒有減緩舞劍的速度。
鎌倉鬼太郎眼見王婆留來勢兇猛,眉頭僅是略略一皺,沒有作出緊急迴避的動作,因為他不能辱沒了自己手中的村正寶刀,不能辱沒鎌倉武士視死如歸的赫赫威名。手中既然握著村正寶刀,就表示他必須要狂妄到底,彷彿村正寶刀本身就能帶給人一種魔力,一種追求極致暴力藝術的魔力。他那修長的手指,已感受到嗜血狂魔的呼喚,這雙殺人無數的手牢牢的緊握著村正寶刀的劍柄。他很想驗看一下王婆留有多大的實力?正面進行一次交鋒必不可少。
在陷入恐怖中感受著刺激性,鎌倉鬼太郎喜歡這樣的感覺。從第一次殺人開始,他就上癮了。
王婆留仍然沿著一條直線狂飆過來。鎌倉鬼太郎這時候越發不敢放鬆,因為對手就要快到自己面前了,想到自己馬上可以揮劍狂揍對手,他的心猛烈跳動起來,呼吸漸漸急速。
好傢伙──來了!王婆留在今川邪靈這些旁觀者眼中儘管來得很快,可在鎌倉鬼太郎眼中仍然是慢動作,慢得不能再慢的慢動作。
──開劈華山──橫掃千軍──霸王破軍斬!王婆留快如閃電向鎌倉鬼太郎身上劈出三刀,動作一氣呵成,沒有任何拖泥帶水。
不該發生的事發生了,王婆留這疾如風、快如電、動如脫兔的三刀什麼也沒有砍中,全都劈落虛空中。
鎌倉鬼太郎的身體似乎晃動一下,但在旁觀者眼中,他仍然停留原地,甚至還是低垂著頭顱。王婆留咬緊嘴唇,臉色一下子變得很蒼白,一種前所沒有的恐懼感、挫折感襲上心頭。
為什麼會這樣?自己明明三刀全部命中對手身上,可對手一點事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