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作賤得如豬狗一般,正在橫行霸道得稱心如意的時候。卻沒料到居然有大明官兵衝出來管束他們。
敢管偶們欺男霸女,哪不是成心給我添堵,讓我不快活嗎?那還得了?山童氣勢洶洶揚刀嗥叫:“殺!殺!殺!殺!殺!殺!殺!給我通通殺掉!”
俞大猷策馬往山童身上撞上去,居高臨下,將劍劈向山童。人借馬力,劍借人勁,一道寒輝,象萬鈞殞石從天而降,直撲山童光禿禿不留一點毛髮的腦袋。這廝為人顯然太狠毒了,以致禿頂,頭不生毛。
只見那凶神惡煞的山童也不避讓,倭刀一挑,象一股青氣從地上冒起,硬是接下俞大猷雷霆萬鈞的一擊,將俞大猷的劍架住並擋開。俞大猷也不勒馬拉韁,打馬徑直衝了過去。其他倭寇看見俞大猷來勢兇猛,連滾帶爬,緊急迴避。俞大猷策馬向前,奔出有百餘步遠近,才掉轉馬頭,再次發動進功。他這樣縱馬衝擊敵陣,雖然沒有一舉格殺倭酋,卻撞翻兩個倭寇,踩傷一個倭寇。那個不幸被馬踐踏著中彩的倭寇,他沒料到這一生再也爬不起來了。他哀號道:“該死的畜生,你敢踩我的背脊。我要殺你!哎呀呀!我的脊樑骨斷了。”他儘管保住性命,卻已是成為一個廢人。
徐鳳儀隨後攻到,挺劍刺向山童胸口;山童蹲下直接揮刀砍向徐鳳儀的腳。這山童果然不愧是百戰沙場的老將,連消帶攻。憑經驗便輕鬆化解徐鳳儀犀利無比的突襲衝擊。徐鳳儀若縱身跳躍,山童的倭刀也跟著向上撩,轉攻徐鳳儀胯下、小腹等部位。招數連環,後發制人,而且只攻不守,讓徐鳳儀忙於招架。徐鳳儀本來是進攻者,反而被山童一氣呵成的反擊搞得手忙腳忙。徐鳳儀也看出山童這一手必殺技屬於“二刀流”技擊方法,招數既霸道又實用。這樣的招數只學一招兩式,在搏鬥過程中反覆使用,同樣可以克敵制勝。危急中,徐鳳儀只得順著身體前衝的慣性,躍起,向前猛翻筋斗,儘量越過山童頭頂,跳到山童身後。能否躲過山童連環劍的攻擊,只能看天意了。
只聽得“叮噹!”一聲金屬碰擊聲傳來。徐鳳儀落地回頭,看見一個使鉤鐮刀計程車兵使長刀替他擋住山童對他緊追不捨的連環劍。徐鳳儀扶了把冷汗,對那士兵揮手致敬道:“兄弟,謝謝呀!你叫什麼名字。”
“俺是劉大眼,謝什麼呀,共同進退的兄弟,何分彼此。”把鉤鐮刀一收,變換招式,改用橫掃的方法攻擊倭寇。
徐鳳儀也大喝一聲,使出“金剛一擊”。只見他與劉大眼共同使出的兩道刀氣,象兩股龍捲旋風,交織合流,共同營造出兩股超越自然的能量,力量驚人,把七、八個倭寇都捲入旋風眼當中,又硬生生的拋了出去。
兵器碰擊聲、倭寇驚恐的嚎叫聲、大明官兵衝鋒的喊殺聲,混成一片。鮮豔的血花在陽光下盛開;蝴蝶般的衣服碎片紛紛揚揚;無數斷髮在空氣裡飄忽沉浮;被兵刃殺氣捲起塵埃讓人幾乎睜不開眼。這是一場大多數有智慧的生物看見都覺得恐怖的殺戮盛宴。
倭酋山童眼見他身邊的同伴慘叫死去,居然呵呵冷笑,臉上看不見一絲畏縮、驚恐的表情。他伸出舌頭舔舔受傷的大明官兵噴濺在他臉上的血花,興奮莫名地大叫道:“來呀,真帶勁呀!我喜歡。”他彷彿是個為殺戮而生的戰土,嗅到血腥氣味後比逐獵的野獸還顯兇猛百倍。
衝在前頭跟山童近身肉搏的大明官兵都覺得這傢伙不象人類,嗜血樂殺,野蠻、瘋狂、不知死活,如一具死了靈魂的殭屍,在對手展示出強大的殺氣後依然毫不畏懼勇往直前。這山童確實有些本事,倭刀在他手中象風車一樣旋轉不已,一道道寒光從他身上飛出去,又被他收回來,如此五六次。每道寒光一閃,必有一名大明官兵受傷慘叫倒地。
俞大猷、徐鳳儀等固然殺了幾個小倭寇。倭酋山童也殺傷不少官兵。雙方互有傷亡,這一仗只能說打個平手。俞大猷眼見剩下的倭寇都是百戰沙場的倖存者,武功強悍得變態,想一口吃掉他們也不見得是一件容易的事。
白虎寨那邊的海盜得到大明官兵殺到的訊息,也吹響號角,敲鑼打鼓,集結人馬,殺將過來。
俞大猷看見這次突襲倭寇不能成功,就下令撤退。他這次出擊,無非是試探倭寇的虛實,同時驗證一下部下有沒有驅殺倭寇的本事。彼時“恐倭病”盛行,俞大猷本人也帶過幾支看見倭寇就跑的官兵,對大明官兵的積年流弊很清楚,也保持警惕。現在他已達到預期目標,台州碼頭的倭寇實力不容小覓;而他的部下戰鬥意志也很高漲。
眾官兵領命,收縮陣營,徐徐後退。俞家軍訓練有素,即使撤退也保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