證,你又能拿我怎麼樣?你完全拿我沒轍。呵呵!就算你能證倒我,我也不用坐牢。”
夜色漸深,黑暗中,邵竹君手按劍柄,感覺到寶劍在鞘中鏘鏘作響。在這禮壞樂崩的時代,要將墮落的靈魂扶起來?無疑是幻想扶起一道已經朽壞並崩塌了的長城,根本沒有可能。現在,邵竹君唯一能做的事,就是拔出三尺長劍,盡情破壞。
“哈哈!你真能忍,難道說要我先動手?你才敢還手嗎?”周全功認為自己年紀、官階和蛋蛋都比邵竹君大,他是不齒於先邵竹君而動手的。邵竹君不動手,他也不好意思先動手。古時吵起來殺傷人命,誰先動手很重要,這將決定法理傾向誰,幫助誰。當然咯,即便是現在,打架的時候,先動手的也很吃虧。
邵竹君還是靜如塑像,不動如山。周全功呼喝家中僕人點上梧桐油燈,一時間梧桐油的香氣瀰漫四周,給周家陰森森的如同地獄的廳堂平添幾分生氣。
這時候該是吃晚飯的時候了。邵竹君按按小腹,感覺肚子咕嚕咕嚕作響,這時候打一壺酒,炒幾碟小菜下酒該多好呀。但他還須等下去,等到這貨惡貫滿盈為止。他凝神打量周全功的臉膛,但見周全功臉上籠罩一層黑氣,整個人顯得狂燥不安,象是吃錯什麼藥似的,隨時都會因藥性發作而瘋狂起來。
邵竹君捏指吹了一個口哨,口哨響過之後,只見秦曉南從周家庭院花叢中現身出來。秦曉南露面之後,向周全功揮手說道:“你們兩人的對話,我都聽見了。我爹是朝廷敕封的錦衣衛千戶,我的呈堂證詞應該有人相信吧。”言下之意,她是官二代,哪怕信口開河,也會有人相信。
邵竹君再次擊掌,只見錢威、王猛和“找牙”王二象猴子一樣從屋頂上溜下來。
王二看見周全功好象有些難為情,當時他難堪地搔搔頭,說出自己的苦衷並致歉道:“周提刑,對不起,不好意思啦。我跟這小子打賭輸了,欠這小子一百兩銀子,只好不辭勞苦,替這小子作證來了。”
周全功哼了一聲,悻悻然地冷笑起來,似乎是對錢威、王猛及王二等人支援邵竹君的行甚為不屑,他的態度依然強硬並毫無讓步的意思,喝道:“好大的聲勢和陣仗呀,你們自信有能力把我攔截下來逮捕我歸案嗎?”
“不敢。”邵竹君搖頭晃腦道:“不,沒有這回事,我叫他們來替我作證,做個證人還我清白而已,我並沒有叫他們做我的援手對付你。若是跟你分個高下,我一個人就可以了,用不著興師動眾。”
周全功叉腰怒喝道:“你好象挺自信,以為憑你一人之力就拿下我一樣,好囂張呀。”
“我一直逃命還拿什麼人呀?”邵竹君搖頭苦笑道,“你也許不用逃命,也許逃不掉,用不著我出手抓捕你。”
周全功道:“自從孫婆客棧一戰,我算領教你這小子的高招了。對你這小子的劍道刮目相看。這幾日,我對你的劍法著實下了一番工夫鑽研,尋求破解之道,你這融合倭人劍道的劍法已被我吃透了,你敢再動手,我讓你吃不消兜著走。”
邵竹君拍額求饒道:“承讓,多謝周提刑抬舉我,我這幾招上不了檯面的破爛招數居然能入方家的慧眼,你真是太抬舉我了。以周提刑的智慧,沒有辦不成的事。若周提刑向我動刀子,我肯定是招架不住,只能舉手投降了。說實在話,今日我跑到這裡是為了跟你擺擺道理,並沒有跟你打架的意思。”
“你玩什麼鬼把戲?”周全功聽了邵竹君這話感到有些意外,他無法理解邵竹君這話是什麼意思?這小子乾巴巴趕到他家找他算賬,又說不是為了擒拿他送官究辦,這種高深莫測的話讓他頗費思量。周全功稍退一步,錚的拔劍出鞘,暗暗凝神戒備。雙方你看我,我看你,對峙半晌,沒有動手。周全功疑心更重,忍不住大聲喝道:“你我兵戎相見,勢所難免。我不知你葫蘆裡賣什麼藥?你我今日必有一戰。既然如此,我向你討教幾招,你大慨不會怯陣退縮吧。”
邵竹君沉吟片刻,慨然應諾道:“你既然請求與決戰,我若不允,豈不是顯得我膽小如鼠?那劍底見真章吧,用武力解決問題。你死也好,我死也好,只要死掉一個,問題就通通解決了。”言訖,邵竹君拔劍出鞘,高揚頭頂。儘管周家廳堂的梧桐油燈極為暗淡,但在邵竹君拔劍出鞘瞬間,燈火好象被他手中的劍驟然放大增亮一樣。耀眼的寒光從邵竹君手中那把劍身上發出來,象滿月落在湖面上,熠熠生輝。讓人心為之動,神為之奪,透不過氣來。
周全功為之結,聳然動容,驚叫道:“湖心明月劍!江湖上傳說最鋒利寶劍怎麼落在你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