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方守矢刺傷,一個個喜出望外,俱認為邵竹君這個跛子跑不了多遠,拿下他不費吹灰之力。他們當然不會輕易放過邵竹君,爭先恐後牽出自己的坐騎,一齊上馬加鞭,如逐鹿一般興奮地大呼小叫,咬住邵竹君緊追不捨。
秦曉南也上馬放綹,沿著路上馬蹄腳印,覓路前行。這一路上,不斷有骷髏幫信徒和鐵令幫群豪人奔走追逐,喊殺之聲四起,路上也算頗不寂寞。轉過幾個山坳,只見前頭三岔路口有個熟識的身影,定神一認,發覺這人卻是邵竹君。
秦曉南既歡喜又驚愕,勒住馬匹,興沖沖迎上去,睜大眼睛疑惑地望著邵竹君問道:“你怎麼在這裡?”她沒料到邵竹君這麼快就擺脫追兵,而且回到原地跟她會合,這件事情有些蹊蹺,讓人無法照著路分尋思。
只見邵竹君昂首闊步走過來,張開雙臂作出迎接這秦曉南的姿態,好象久違重逢的戀人一樣欣喜若狂。並解釋說:“我設法躲起來,待他們過去後再出來,在此等候你。”
秦曉南緊握劍柄,微笑著小跑過去,將至邵竹君身周的時候,突然發難,拔劍疾刺。
邵竹君猝不及防,危急中連忙側身閃避,只是雙方距離太近了,閃躲不及,被秦曉南一劍刺中左脅,離心臟只差寸許距離。若不是他武功奇高,反應迅速,這次他恐怕要命喪在秦曉南劍下了。邵竹君揮掌盪開秦曉南的劍,厲聲怒喝道:“賤人,你瘋了嗎?”
秦曉南連連後退,險些兒摔跟頭倒地。邵竹君的掌勁反擊力量很大,秦曉南幾乎拿捏不住寶劍。她既然算計對手,當然對敵人有所提防,偷襲得手,立即主動後撤,跳到數丈之外。冷笑道:“你才瘋了,你以為你是誰,敢用這種鬼把戲愚弄本姑娘。”
只見邵竹君捂著脅下傷口疾退一丈,驚詫萬分向秦曉南問道:“你是怎樣知道我是假貨?我扮得這麼象他,可是一點破綻也沒有啊?”
秦曉南聽哪假邵竹君恢復常態的聲音,才驀然發覺眼前這人竟然是骷髏幫教主範繡虎!
秦曉南驚睜妙目,表情既驚訝又帶點欽佩的顏色,她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似的,指著範繡虎的臉惴惴不安問道:“你這易容術確是高明,簡直毫無破綻,接近完美了。連我這種對易容術略有心得的行家裡手也被你耍得團團轉,在那劉員外家正廳喝茶那個財主想必是你扮吧?但你扮別人就算了,沒來由扮這小子幹什麼?你也許沒料到吧,那小子左腳在半個時辰之前被鐵令幫主方守矢刺傷了。況那小子的個性我非常瞭解,他在我面前規規矩矩,絕不敢對我摟摟抱抱。你什麼都象他,就他的性格你還未吃透,你算錯了。”秦曉南之所以看出這個邵竹君有問題,第一是這個怪異的邵竹君左腳沒有受傷;第二是這個邵竹君性格與真邵竹君性格大異。
範繡虎嘆息道:“我太大意了,昨天晚上看見你們走得那麼近,我還以為你們是一對戀人呢!千錯萬錯,錯在我還沒有吃透這小子的性格,更沒想到這小子突然之間變成鐵柺李。功虧一簣,算你走運啦!”範繡虎以為秦曉南與邵竹君是一對戀人,故他作出擁抱秦曉南的姿態,想籍此機會點秦曉南的穴道,把她擒在手裡作人質威懾邵竹君,沒料到原以為天衣無縫的妙計,卻被秦曉南一眼看穿。
秦曉南對範繡虎翹起大拇指道:“不過,範教主你的易容術也夠厲害了,這是我兀今為止見識到的最完美的易容術,既快捷又幹淨利索,讓後輩大開眼界,始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自己是井底之蛙呀。”
範繡虎這一招誘敵入彀的奇招所以失敗,不是他的技術不過關,而是他沒有吃透的性格性格,以致功敗垂成。既然不是自已的易容術有問題,不過關,範繡虎可謂雖敗猶榮。他聽見秦曉南對他的易容術表示驚佩,也來了精神,得意地道:“小丫頭,算你有眼光,睜大狗眼看清楚吧!”
只見範繡虎扯下半幅衣袖及腰帶,從容不迫處置傷口,包裹止血。秦曉南的武功跟這範繡虎相差太遠了,也不敢再發動襲擊,只能眼睜睜呆立一旁看著範繡虎做著這些事情。範繡虎對自己的武功也很自信,他重傷之下,追擊跟他保持一定距離的秦曉南有些困難,但自保絕對沒有問題。假如秦曉南斗膽靠近他,他仍有秒殺秦曉南的能力。
範繡虎處置罷傷口,揮拳擺臂,“嗨”的輕喝一聲,頭上升起一團似煙非煙的水霧,好象三花聚頂一樣。臉上五官開始移位變形,甚至腦袋也被運起的氣勁擠壓下開始扭曲變形,忽大忽小,伸縮自如。頭髮由黑變白。臉上的肉疙瘩如風團麻疹一樣此起彼落,交替挪移變化。額頭、脖子之間血脈賁漲,青筋一條條綻起,五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