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部分(2 / 4)

小說:飛狐外傳 作者:雙曲線

命中註定要身中十刀,屍骨不歸故鄉。”越是迷信之人,越是聽不得不祥之言。易吉本來雍容寬宏,面團團的一副富家翁氣象,此時眉間突現煞氣,斜目橫睨袁紫衣,冷笑道:“好,袁姑娘,多謝金玉良言。你是哪一位老師門下?令尊是誰?”

袁紫衣笑道:“你也要給我算命拆字麼?何必要查我的師承來歷?”易吉冷笑道:“瞧你年紀輕輕,咱們又素不相識,你定是受人指使,來踢易某的盤子來著。姓易的大不與小鬥,男不與女爭,你叫你背後那人出來,瞧瞧到底是誰身中十刀,屍骨不歸故鄉。”他伸手指著她臉,大聲道:“你背後那人是誰?”袁紫衣笑道:“我背後的人麼?”假裝回頭一看,不由得一驚,只見岸邊站著一人,穿一身粗布青衣,打扮作鄉農模樣,正是胡斐,心想不知他何時到了此處,自己全神貫注的給易吉拆字,竟沒察覺。她不動聲色,回過頭來,笑道:“我背後這人麼?我瞧他是個看牛挑糞的鄉下小子。”易吉怒道:“你莫裝胡羊。我說的是在背後給你撐腰、叫你來搗鬼的那人,是男子漢大丈夫,何必藏頭露尾,鬼鬼祟祟?”他料定是仇家暗中指使袁紫衣前來混鬧,好使自己出行不利,此人必然熟知自己的性情忌諱,否則她何以盡說不吉之言?其實袁紫衣存心搗亂,見他越是怕聽不吉利的說話,便越是盡揀兇險災禍來說,當下正色道:“易老師,常言道良藥苦口利於病,忠言逆耳利於行。我這番逆耳忠言,聽不聽也由得你。至於九龍派嘛,你若不去,由小女子代你去便了。”當袁紫衣躍上船頭不久,胡斐即已跟蹤而至。那日他在河裡洗澡時衣服被奪,赤身露體的不便出來,好在為時已晚,不久天便黑了,這才到鄉農家去偷了一身衣服。他最關懷的是那本家傳拳經刀譜。這刀譜放在貼肉衣服袋中,竟給她連衣帶書,一起取了去,心想這女子先偷我包袱,又取我衣服,定是為了這本刀譜,心中十分憂急,一路疾趕。當日便追上了她,但見她勒馬緩緩而行,卻又不是偷了刀譜便即遠走高飛的模樣。他越想越疑,無法推測這女子真意何在,心想若是動手強搶,未必能夠得手,於是暗暗在後窺伺,要瞧她有何動靜,另有何人接應。但跟了數日,始終不見有何異狀。這日在易家灣湘江之畔,卻見她向易吉起釁,竟是又要搶奪掌門人的模樣。胡斐暗暗稱奇:“這位姑娘竟是有一味掌門人癖。她遇到了掌門人便搶,為的是在江湖上樹信立威呢,還是另有深意?看來兩人說僵了便要動手,且讓他們鷸蚌相爭,我便來個漁翁得利,設法奪回刀譜。此時牽她白馬,易如反掌,但好曲子不唱第二遍,重施故技,未免顯得我小泥鰍胡斐太也笨蛋。”於是慢慢走近船頭,等候機會搶奪她背上包袱。只見易吉一張紅堂堂的臉膛由紅轉紫,嘶啞著嗓子說道:“姑娘這麼說,那是罵易某無能,不配作九龍派的掌門人?”袁紫衣微笑道:“那也不是。易老師既然此行不利,性命可不是鬧著玩的,不如把九龍派的掌門人讓與我吧。小女子一片好心,純係為你著想……”

她話未說完,突見船艙中鑽出兩條漢子,手中各持一條九節軟鞭。一箇中年大漢道:“這女子瘋瘋癲癲,師父不必理她。待弟子趕她上岸,莫誤了開船的吉時。”說著左手伸出,便去推袁紫衣的肩頭。袁紫衣伸指在他手臂上輕輕一彈,說道:“吉時早已誤了!”那漢子登覺臂彎中一麻,手掌沒碰到她肩頭,上臂便已軟軟的垂了下來。另一個漢子喝道:“大師哥,動傢伙吧!”兩人齊聲呼哨,嗆啷啷一陣響亮,兩條九節軟鞭同時向袁紫衣膝頭打去。他們不想傷她性命,是以軟鞭所指之處並非要害。袁紫衣見兩人都使九節鞭,心念一動:“是了,他們叫做九龍派,大概最擅長的便是九節鞭。”她與易吉東拉西扯,一來是要他心煩意亂,二來是想探聽他的武功家數,這時見雙鞭擊到,心中大喜:“好啊,你們遇上使軟鞭的老祖宗啦。”雙手伸出,快速無倫的抓住兩根軟鞭鞭頭,相互一纏,打成結形,身子毫不移動,微笑著站在當地。

兩名漢子尚未察覺,見鞭頭並未打到她身上,反而雙鞭互纏,各自用力一扯,這一來正中了袁紫衣之計,雙鞭鞭頭本來鬆鬆搭著,一扯之下,登成死結。兩人驚得呆了,又是用力一扯。師兄弟倆膂力相當,誰也扯不動誰,兩條軟鞭卻纏得更加緊了。易吉喝道:“莽撞之徒,快退開了。”雙手抓住長袍衣襟,向外一抖,喀喇喇一陣響,袍子上七個軟和一齊拉脫,左手反到身後一扯,長袍登時除了下來,露出袍內的勁裝結束。這一手乾淨利落,威風十足。岸上站著的大都是他的弟子親友,也有不少閒人,登時齊聲喝了個大彩。

袁紫衣搖頭道:“口採不好。這一手‘脫袍讓位’,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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