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部分(2 / 4)

小說:飛狐外傳 作者:雙曲線

出遊,曾為紅花會群雄設計擒獲,囚於六和塔頂,後來福康安又在北京禁城中為紅花會所俘。這兩件事乾隆和福康安都引為畢生奇恥大辱,凡是當年預聞此事的官員侍衛,都已被乾隆逐年來藉故誅戮滅口。此兩事又因關涉到紅花會總舵主陳家洛的身世隱事,是以紅花會亦秘而不宣,江湖上知者極少。事隔十年,福康安創痛漸淡。豈知湯沛竟在信中又揭開了這個大瘡疤。福康安又想:信內“探得彼傖身世隱事甚夥”云云,又不知包含著多少醜聞隱私?福康安是乾隆的私生子,單是這一件事,膽敢提到一句的人便足以滅門殺身。

福康安雖然向來鎮靜,這時也已氣得臉色焦黃,雙手顫抖,隨手接過安提督遞上來湯沛的另一封書信,一看之下,兩封信上的字跡卻並不甚似,但盛怒之際,已無心緒去細加核對。湯沛見自己小帽之中竟會藏著一封書信,驚惶之後微一凝思,已是恍然,知是圓性暗中做下的手腳;自是她處心積慮,買了一頂一模一樣的小帽,偽造書信,縫在帽中,然後在自己睡覺或是洗澡之際換了一頂。

他聽安提督讀信讀了一半,不禁滿背冷汗,心想今日大禍臨頭,再見他竟爾不敢再讀書信的後半,卻呈給了福康安親閱,可想而知,信中更是寫滿了大逆不道的言語。他心想:“今日要辯明這不白之冤,惟有查明這小尼姑的來歷。”側頭細看圓性,驀地一驚:“這尼姑好生面熟,從前見過的。”陡然想起,叫道:“你……你是銀姑,銀姑的女兒!”圓性冷笑道:“你終於認出來了。”湯沛大叫:“福大帥,這尼姑是小人的仇家。她設下圈套,陷害於我。大帥,你千萬信她不得。”

圓性道:“不錯,我是你的仇家。我母親走投無路,來到你家。你這人面獸心的湯大俠,見我母親美貌,竟使暴力侵犯於她,害得我母親懸樑自盡。這事可是有的?”湯沛心知若是在天下英雄之前承認了這件醜行,自然從此聲名掃地,再也無顏見人,但權衡輕重,寧可直認此事,好令福康安相信這小尼姑是挾仇誣陷,於是點頭道:“不錯,確有此事。”群豪對湯沛本來甚是敬重,都當他是個扶危解困、急人之難的大俠,雖聽他和紅花會勾結,但紅花會群雄聲名極好,武林中眾所仰慕,湯沛即使入了紅花會,也絲毫無損於其“大俠”兩字的令譽,這時卻聽得他親口直認逼奸難女,害人自盡,不由得大譁。許多直性子的登時便大聲斥責,有的罵他“偽君子”,有的罵他“衣冠禽獸”,有的說他自居“大俠”,實是不識羞恥。圓性待人聲稍靜,冷冷地道:“我一直想殺了你這禽獸,替亡母報仇,可是你武功太強,我鬥你不過,只有日夜在你屋頂窗下窺伺。嘿嘿,天假其便,給我聽到你跟紅花會趙半山、常氏兄弟、石雙英這些匪首陰謀私議。適才搶奪玉龍杯的那個少年書生,便是紅花會總舵主陳家洛的書僮心硯,是也不是?”眾人一聽,又是一陣嘈亂。

福康安也即想起:“此人正是心硯。他好大的膽子,竟不怕我認他出來!”

湯沛道:“我怎認得他?倘若我跟紅花會勾結,何以又出手擒住他?”圓性嘿嘿冷笑,說道:“你手腳做得如此乾淨利落,要是我事先沒聽到你們暗中的密議,也決計想不到這陰謀。我問你,你湯大俠的點穴手法另具一功,你下手點了人家穴道之後,本來旁人再也無法解得開。可是適才你點了那紅花會匪徒的穴道,何以大廳上燈火齊熄?那匪徒身上的穴道又何以忽然解了,得以逃去?”湯沛張口結舌,道:“這個……這個……想是暗中有人解救。”

圓性厲聲道:“暗中解救之人,除了湯沛湯大俠,天下再無第二個。當時除你之外,還有誰站在那人的身邊?”胡斐心想:“她言辭鋒利,湯沛實是百口難辯。那少年書生的穴道,明明是我解的。但我只解了一半,另一半不知是何人所解,但想來決不會是湯沛。”

只聽得圓性又道:“福大帥,這湯沛和紅花會匪徒計議定當,假裝將那匪徒心硯擒獲,放在你身旁,再由另一批匪徒打滅燭火,那心硯便乘亂就近向你行刺。這批匪徒意料之中,眾衛士見那書生已被點了穴道,動彈不得,自不會防他行刺。天幸福大帥洪福齊天,逢凶化吉。眾衛士又忠心耿耿,防衛周密,燭火滅熄之後,立即一齊擋在大帥身前保護,賊人的奸計才不得逞。”湯沛大叫:“你胡說八道,哪有此事?”福康安回想適才的情景,對圓性之言不由得信了個十足十,暗叫:“好險!”向王劍英和周鐵鷦道:“你們很好,回頭升你們的官。”圓性乘機又道:“王大人,周大人,適才賊人的奸計是否如此?”王劍英和周鐵鷦均想:“這小尼姑是得罪不得的。何況我們越是說得兇險,保護大帥之功越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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