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陳志軍怎麼辦,你總不能讓李永勝摳摳嗓子,把吃下肚的米飯吐出來,再讓武登屹吃下去吧?聰明,太聰明瞭!他有些懷疑李永勝是不是故意裝的一付憨蛋樣!
“武登屹,坐下!”陳志軍冷笑著端著李永勝的飯碗去盛飯,新兵們面面相窺,不知道班長想要幹什麼。
“吃吧!一個米粒也不準剩!”陳志軍把一大碗黑乎乎的米飯放到了李永勝的面前。
他媽的!你這不是欺負人嗎!鴻飛看著陳志軍那付卑鄙的嘴臉,恨不得上去給他兩拳!媽的!老子是來當兵的,不是來給你陳志軍當奴才的,你他媽的算什麼東西!不就是比老子多當兩年兵嗎!我操!
鴻飛桀驁不馴的脾氣上來了,一按桌子就要站起來。
“陳志軍!你站著幹什麼?站著吃得多呀?”王軍端著碗從炊事班裡走出來,看樣子他也是剛剛吃飯。
王軍走到新一班的桌邊,低頭看了看那碗黑米飯,自言自語的說道:“呵!特殊關照啊!李永勝吃上小灶了!這是黑米嗎?給我來點!”
“報告排長,這不是黑米,這是被籠屜染黑了的米!”司馬群英站起來,眼光和陳志軍碰了一下,接著說道:“這是班長專門給李永勝盛的!”
陳志軍的臉“騰”一下子紅了,惡毒的眼神死死的盯著司馬群英,估計要不是有王軍排長在這裡,他早就撲過來把司馬群英放倒了。
“那就是不能吃了!”王軍用筷子敲敲碗邊,一臉遺憾的說道:“我還準備沾點光呢!”
“張法田!”王軍扯著嗓子喊出來的聲音,在空蕩蕩的食堂裡迴響,把咬牙切齒髮狠的陳志軍嚇了一跳。
“到!”張法田甩著溼淋淋的雙手跑過來:“王排,有事兒!”
“這米處理一下!黑漆漆的,我還以為你給新一班開了小灶呢!”
“那能,那能!全連都是一個伙食標準,我去淘洗一下!” 張法田把黑米飯端走了。
陳志軍沮喪的一屁股坐下,連續在這群新兵面前碰了兩鼻子灰,他的肝火大盛!
第六節 新一連一班(五)
“恐懼來源於陌生”!鴻飛站在操場邊上,不知怎麼,就想起這句他記不起名字,但又非常有名氣的外國老頭說過的話。這話說得沒錯,他萬份肯定的認為這句話就是為新一班說的!自從陳志軍回到班裡以後,新一班的新兵們就沒有好受過。每天不停的整理內務、打掃衛生、出操訓練,還要提防隨時可能在耳邊炸響的吼聲,新兵們疲憊不堪。
新兵對陌生的部隊本來就心存畏懼,脾氣暴躁的陳志軍突然出現,讓新兵更加不知所措甚至有些驚恐。他們不知道怎麼做才能讓這位從來沒有晴過天的班長滿意,新一班壓抑的氣氛讓鴻飛感到窒息。
鴻飛已經捱過兩次“熊”了,第一次是因為他幫武登屹“整內務”,第二次竟然是因為洗漱的時候,他臉盆裡水撒出了一點把樓道地板搞溼了。同樣的事情放在那幾個來自農村,對陳志軍敬若神明的兵身上,他根本不會說什麼。鴻飛已經明顯的感到,陳志軍“熊”人是有針對性的,他的目標主要集中在武登屹、司馬群英和自己身上!“熊”武登屹和司馬群英是因為這兩個兵曾經冒犯過他,看著自己不順眼是為了什麼?那個劉海洋總不會小肚雞腸的給陳志軍打過招呼整整自己吧,鴻飛百思不得其解。
這幾天,只要是有時間,鴻飛總喜歡溜到操場邊上看老兵們訓練。來部隊以前,鴻飛總認為,衛戍區的兵經過新兵連的訓練,剩下的時間也就是站站崗;放放哨,頂多也就是去“軍民共建”一番乾點力氣活兒。他已經為自己打算好了後路,等下連以後找個機會請某個“叔叔”把自己調到大機關去站哨,最好是調到某個幹休所去,享上三年清福然後退伍回家。沒想到連續“偵察”幾天的結果讓鴻飛大吃一驚!原來他所服役的部隊是北京市區內為數不多的幾個集中駐防單位之一,不但要進行野戰部隊所有的訓練課目,還要進行警衛專業、防暴專業等課目的訓練。鴻飛對當兵僅存的那點熱情,在要經受艱苦的訓練和陳志軍的怒吼中一點點的消失了。
其實鴻飛並不知道,陳志軍對鴻飛的反感來自於鴻飛對他的輕視和不屑一顧。在部隊大院裡長大的孩子身上,多多少少都帶著一種讓別人無法忍受的傲氣,這種傲氣來自於他們特殊的生活環境。能進大院生活的全部是些高階幹部,不多的兵們,不是公務員就是警衛班的戰士,對他們這些幹部子弟不說是畢恭畢敬但也另眼相看。首長們就更不用說了,孩子們一口一個“叔叔”叫著,父輩們又都是老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