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已備好說辭:“為安全起見,我們分頭走,回頭再來接她。走吧。”
“那是不是要留下兩個人護著?”塞圖這傢伙果然是死忠派。可我怎能讓他留下人來呢?留下張璇霜還能走得了?
我用不容質疑的口氣說道: “不用,這樣反而引人注目。你們都跟我走,快點。”。
於是我帶著小穗,塞圖和那個不知名的侍衛疾步往前院去了,剛走出十幾步遠,卻見從前院急匆匆地奔過來四個人,到了我面前,其中一人拱手道:“主子,前面來了一群官兵,已往後院來了!”
聞言,我回頭和塞圖對視了一眼——恐怕是禪塔海帶人追過來了!
看來要讓張璇霜脫離康師傅的掌控是不可能了,可也不能把她留給禪塔海!落到禪塔海的手裡就只有一個可能——死!而如果在康師傅手裡,或許還能有一線生機!
我立馬掉頭往回走,直奔柴房。我讓站在柴房外的虎子趕快走,推開房門,璇霜已然換上了小二的衣服,見我又出現在房門口,大吃一驚:“怎麼了?”
我奔過去拉起她的手,就往門外奔,道:“情況有變,我們一起從後門走,快!”
六名侍衛將我,小穗,張璇霜護在中間,出了後門,欲從小巷中撤離。
約莫走出有十幾米的樣子,前頭巷口就出現了帶著紅纓帽,手執佩刀長矛的兵丁,一回頭,“昇平莊”的後門內魚貫而出的一隊兵丁,已然拿著佩刀長矛對準了我們!而那領頭穿著正二品錦雞補服的官員,正是與我有過一面之緣的禪塔海!
張璇霜憂心忡忡地對我說:“禧兒,他們就是來抓我的,你們走吧,別管我了!”
我緊握張璇霜的手,微笑著安慰道:“霜姐姐,我不會扔下你不管的。這裡是皇城根兒,天子腳下,量他們也不敢亂來。你放心吧。”
在我與張璇霜低聲交談之時,禪塔海已經將我們一行人從頭到腳,細細打量了一遍。
那時在南書房外,他躬身跟在索額圖和明珠後面,其實也不咋敢抬頭看我,今天我的裝束與那時是大不相同,顯然他並沒有認出我來,倒是一眼認出了身邊的張璇霜,冷笑了一聲道:“璇霜姑娘,下官已在此恭候多時了!別來無恙啊!那日你不告而別,下官心中著實想念得緊吶!”
張璇霜將我推到身後,冷冷地逼視著禪達海,道:“禪塔海,少廢話,你要的人是我,放了其他人,我跟你走!”
禪塔海皮笑肉不笑地道:“璇霜姑娘真是爽快人!好!放人也不是不可以!不過,你要先把東西交給我!”
禪塔海說的東西自然就是指的那一本賬冊了,這東西能給他麼?
張璇霜想了想道:“東西我沒帶在身上,你放了我這些朋友,我自會帶你去取!”
“哈哈哈!” 禪塔海忽然仰天大笑起來,笑聲戛然而止後,目露兇光,惡狠狠地道,“你這賤人,拿我當猴耍,是吧?來啊,把這些亂黨統統給我抓起來!”
他一聲呼喝,眼看那些兵丁作勢就要甬上來!
我上前一步,高舉那塊黃澄澄的腰牌,大聲道:“慢!看你們誰敢!”
這塊大內的腰牌果然功效不凡,禪塔海一看到它,也愣了,揮手製止了手下的行動,皺眉又將我細細打量了一遍,面露懷疑的神色,似乎在竭力回憶什麼,一會兒沉吟,一會兒又搖頭。
我朗聲道:“大人,您身居高位,那我手中的這塊東西您應該認得吧?”
禪塔海又緊盯了一會兒腰牌後,問道:“這乃是出入內廷的腰牌,你是何人?”
我“呵呵”笑了一聲,道:“認得就好,我是何人你無需知道。現在,這位璇霜姑娘我要帶走,麻煩你讓你的手下讓讓路。”
“你是……你是……?”禪塔海一瞬間有那麼點失神,後又踱來踱去,自言自語道:“不會的,不會的。”
我有些不耐煩了,催促道:“你倒是讓還是不讓?”
禪塔海站定,冷冷地笑了一聲,緊盯著我的雙眼,道:“哼哼,哪裡來的毛賊,竟敢冒充大內的人!”隨即大聲地吩咐手下道:“你們都給我聽著,這夥亂黨全都給我抓起來,一個都不能留!”
看來這個禪塔海是要狗急跳牆了!
塞圖急忙將我拉回到圈子中間,道:“主子,這個禪塔海已然起了殺心,看來奴才們只能護著主子突圍出去了。”
那些兵丁們已經揮著佩刀和長矛逼圍上來了,跟著出來的六個侍衛也亮出了手中的兵刃,圍成了一個圈,各守住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