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哼了一聲,道:“真是無可救藥了,打著給父母報仇的名頭,來滿足自己不可告人的*!”
“不是的,不是的!”翟大亮急急地辯解道,“奴才確實是想給父母報仇,絕不是幌子,只是……只是……奴才確實也喜歡大小姐。”
“可大小姐不喜歡你,是吧?”
“不,大小姐喜歡我的!”翟大亮竟給出了否定的答案,情緒有些激動地道,“可是老太太不同意!如果奴才的家業當初未曾被張家搞垮吞併,奴才也不至於淪落至此,那奴才跟大小姐一定可以結為連理的!”
“你喜歡大小姐為什麼還要非禮她?”
“大公主,這事是張家老太太冤枉奴才!奴才可以發誓,直到被趕出張家,奴才連大小姐的手都沒碰過!”翟大亮的神情嚴肅,一點都不像撒謊的樣子!
人間自是有情痴啊!沒有想到,我挖掘來,挖掘去,竟然挖出來這麼一個答案,一時間我也呆住了,愣了兩秒,忽然想起常寧臨走前的囑咐,才回過神來,剛剛我又心軟了。
不能再在這個問題上多糾纏了,不然,讓他心甘情願負荊請罪的目的就達不到了。
“你一口咬定是張家暗中搞鬼,吞併了你家的財產,有何憑據啊?”我繼續追問另一個疑點。
“這倒是沒有,”翟大亮又搖了搖頭,道,“可程老爺是這麼告訴奴才的。”
“程老爺?是什麼人?”
“他是個好人,經常施捨錢財給窮人,這裡的人都稱他‘程大善人’,有一陣子,奴才因為心煩染上了賭錢的惡習,欠了不少賭帳,還是程大善人幫我還的。”
“哦!我問你,這個程老爺以何為業?是不是也經營絲織坊啊?”我就不相信,這個世界真有這種“善人”,翟大亮這個白痴,著了別人的道還不自知。
翟大亮聞言一愣,問道:“大公主,您怎麼知道?這裡除了張家的絲織坊外,就屬程家的大了。”
“我怎麼知道?有腦子的人都知道!”我無奈地搖了搖頭,嘆了口氣。“你不想一想,如果當年真是張家搞鬼吞了你家的財產,他們幹嘛還把你這個仇人的孩子養在家裡啊?他們是白痴不成?把你養大了,好找他們報仇?”
翟大亮瞪大了眼,呆呆地望著我,顯然是我這番話在他心裡造成了不小的震動。
我繼續道:“你還以為這世上真有‘天上掉錢’這種好事兒呢?‘程大善人’?哼,他吃飽了撐的,還幫你還賭債,他幹嗎不替別人還?單單就替你還?‘同行是冤家’,你沒聽過這句話嗎?我看,當年陷害你翟家的不定就是這個‘程大善人’!”
我看了一眼翟大亮,只見他兩眼定定地望著我,臉上的神情逐漸由驚訝轉為恍然再轉為憤怒,最後,緊握著拳頭,猛地砸向地面,然後,抬起頭不無懊悔地道:“大公主,聽了您剛才的話,奴才才知道,這麼些年奴才竟是上了那惡人的當了!錯把恩人當成了仇人!”
“現在知道你對不起張家了?”
“奴才知道了!奴才明天一早就去張家請罪!”翟大亮看來是真的想明白了,可惜啊,大錯已經鑄成了。
“好,你記住,明天去的時候,你就說是你自己幡然醒悟,來求張家原諒的,明白嗎?”
翟大亮總算聰明瞭一回,連連點頭。
我跟塞圖一示意,塞圖立刻來到我跟前,我低聲吩咐道:“怎麼來的,怎麼送他回客棧,給他上點藥,另外派人暗中盯著他。”
“遮”,塞圖拱手道,“那明天等他從張家回來以後,是不是……”
“解回來,先關著吧。等我回來再說。”我承認我又心軟了。
************
真鬧心吶!一頭是常寧的囑咐,另一頭是翟大亮的可憐可悲,我又一次夾在情理法中左右為難,翻來覆去,到半夜三更才睡著,一睜眼,天已大亮了,忙問過小穗,竟然已過巳時!好嘛,蘇州遊都快被“夢遊”耗盡了。
急匆匆起床洗漱,打扮,急匆匆地吃了點東西,跟常寧報備,然後,腳不沾地地就出了拙政園前往張家。
剛到張宅門口,就見停了一輛馬車,宅門倒是大開了。張家的下人昨天是打過照面的,一見我就道:“羅少爺,我們家少爺和王少爺都在廳裡侯著您呢。”
我笑著微一點頭,繞過照壁,直奔張家大客廳,只見張孟球是坐著喝茶,王和均在廳裡低著個頭踱來踱去,雙手交叉在胸前,右手還摩挲著下巴,好像正在思考著什麼。
“王大哥,孟球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