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我像看鬼似的看著王和均,心頭忽然冒出點驚恐的感覺,說話也不自覺地結巴了。我自認從未出過任何差錯,他卻為何會知道得這麼多?
“嘿嘿,我算出來的!”王和均說著又甩出他帶點邪氣的笑容,注視著我。
我呆默了片刻,腦海中開始回想與王和均相識以來發生的點點滴滴,忽然宿遷的縣衙牢房忽滑過腦際——我猛然醒悟過來,那時候牢頭大聲地喊著我的名字,全牢房的人都知道我叫“純禧”!
“嗯,是啊,那天凡是在宿遷縣衙牢裡的人都能算出來。”我戳穿了王和均的謊言。
“哦?看來還不是很遲鈍嘛!”王和均故作驚訝地道。
“說誰呢?”我雖這麼“回敬”著王和均,但私下裡確實覺得自己蠻後知後覺的,不覺有些窘迫,臉頰也微微些許發燒。
“你呀!”王和均一臉的壞笑,道,“我看你都快趕上梁山伯那呆頭鵝了!要不是意外落水換回女裝,往後,你是不是還得懷疑我有什麼不良嗜好呢吧?”
不良嗜好?我對上王和均那雙略帶戲謔的黑眸,想起自己在車上跟小穗私下裡嘀咕的那番話,不禁有些張口結舌。好吧,其實我本想跟他說的就是——“我其實是女人,他要是有‘斷袖之癖’我可不符合他的要求”。
“怎麼?看你的樣子,我還真沒說錯?”王和均說著微眯縫了下眼睛。
我調開了目光,端起面前的茶盞打算裝裝樣子,喝口茶,緩解下氣氛,卻發現茶盞已然空了,一抬眼,卻發現王和均正好整以暇地望著我,那目光分明在說:裝吧,看你還能裝到何時。
“我……我去廚房看看玉娟嫂還要不要人幫忙!” 我僵笑著放下了茶盞,起身,想逃離這個尷尬的氛圍。
“晨曦!”王和均忽然抓住了我的胳膊。我頓住步子,回頭一瞧,只見他臉上剛剛的那些神色,忽然全都不見了,代之以一種非常誠摯,鄭重的神色,項王廟裡的那個謙謙君子王和均好像重現了。
“呵呵”我不自然地笑了笑,指了指他抓著我的手,示意他放開,然後道,“王大哥,有什麼話就說吧,我聽著呢。”
“晨曦……”王和均又喚了我一聲,卻有些猶猶豫豫,一改這些天來嬉皮笑臉,嘻嘻哈哈的痞子模樣。
“嗯!”他這副樣子,倒是讓我覺得有些奇怪,答應了一聲,等待著他下面到底要說些什麼。“說吧。”
王和均怔怔地望了我一會兒,忽又低了頭,等他再抬起頭來的時候,臉上是醇醇的笑容:“其實……”說到這兒,王和均的腔調忽又調回了嬉皮頻道,“咳,你不知道廚房在哪兒,還是我帶你去吧!走!”王和均說完,倒是一馬當先,向門口邁去。
我愣了:這人怎麼這麼奇怪,一會兒一個樣子,變色龍都沒他變得快!這會兒幹嘛說話又吞吞吐吐的,平日不是挺我行我素的嗎?
“幹嘛呢,晨曦,快來!”王和均大概是見我沒跟上來,特意停下來召喚了我一聲。
“哦,來了!”我從愣神中醒悟,快步跟上了王和均的步伐。
************
真沒想到,風情萬種的玉娟嫂原竟曾是太湖畫舫上的船孃,做得一手的好船菜,自嫁為人婦後,幾乎已經金盆洗手,這回知道王和均要來,特意親自下廚,準備了滿滿的兩桌酒席,一桌擺在正堂,另一桌設在偏廳。
船菜充分體現了水鄉特色,什麼三絲銀魚羹、清炒蝦仁、青蛙盤珠、翡翠大玉、香酥肥鴨、雞汁蘑菇……一道又一道的,色彩絢麗,讓人目眩神迷,夾起來吃一口,口感鮮嫩,香氣濃郁,酥爛微甜,真可堪稱“色、香、味、形”俱佳,宮裡的菜餚質量也不過如此啊!
我們這一席加上塞圖和小穗,一共六個,一開始小穗和塞圖都有些拘著,玉娟嫂和他丈夫雨亭在席上不停地輪番招呼:“快吃,快吃,涼了就不好吃了。”我在旁示意小穗和塞圖可以放開些,小穗是終究抵不住美食的誘惑,再加上我的鼓勵,開始大快朵頤,塞圖則還是有些瑟縮。於是,王和均開始頻頻向塞圖敬酒,說是表達對塞圖那天出手相助打跑翟大亮一夥人的謝意,塞圖推不過,就飲了兩杯黃酒,這傢伙的酒量有限,雖然沒醉,但臉色很快紅潤異常—— “關公”再世。
我是玉娟嫂和王和均不停地夾菜物件,一會兒的功夫,我這碗裡就堆得像小山一樣高了。我是愛吃這些菜,可吃到最後,我也不得不摸了摸肚皮,告饒:“玉娟嫂,王大哥,你們自己吃吧,可別再夾給我了,快撐死了!”我這一句引來眾人一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