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仔細聽聽好像還有女人的懇求聲。就這麼一瞬間,屋內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這喧譁聲吸引了過去,忘了我的“否則”。
“小穗,你去瞧瞧出什麼事兒了。”我吩咐了一聲,暗舒了一口氣,卻也有些納悶,照理說,白塔寺知道今天淑慧長公主和我們一行要來進香,該早就清場了才對,怎麼還會發生這種喧譁事件呢?
我手中的茶盞還未放下,小穗就回來,望了我兩眼,稟報道:“啟稟主子,外面有個女的說要求見大公主。”
“什麼?你再說一遍?”莫非我耳朵聽力又出現問題了?喇嘛廟裡有個女的要求見我?這年頭的怪事兒還真不少啊!
小穗重複了一遍:“外面有個女的說要求見大公主。”
“你沒聽錯?”我還是有些疑心。
小穗搖搖頭道:“奴婢聽得很清楚,而且侍衛怎麼趕都趕不走。”
“五姑婆,我出去瞧瞧。”說著,我便站起身來。反正在房間裡待著也有些不舒服,不如趁機去外頭透透氣。
班第拱手道:“長公主,奴才陪大公主一起去。”
胤禛也“哧溜”一下蹦下了炕坐,躥到我身邊抓著我的手道:“我也去,我也去!”
“得了,你們都別跟著了,那麼多人去幹嘛?”我把胤禛牽回到五姑婆身邊,按坐下去道,“你們在這兒陪五姑婆吧。我一會兒就回來。”
五姑婆淑慧也同意我的意見,道:“是啊,四阿哥,班第,你們倆就別去了。禧兒,你快去快回,一會兒我們也該回宮了。”
“是,五姑婆。”我朝淑慧行了個禮,就隨小穗去見那位神秘女子了。
說起來,這事兒也透著個奇,要在平常,在這種場合提這種“非分要求”的人估計早就被侍衛抓起來了。而今日,當我見到這名女子的時候,她卻是低頭安然地跪在一旁,攔著她的侍衛們,尤其是平日跟著我的赫奕、赫達的眼中,對她還流露出些許同情。
外頭的天氣徹骨得冷,風吹在臉上像刀割一般,門口又站著這麼多人,感覺說話不是很方便,我便將她帶到了旁邊的一間空屋子裡。
進了屋,我仔細端詳了這女子一番,只見她身上穿著一件大花的粗布棉襖,頭上隨便挽了個髻子,乍看一眼,只是個很普通的村婦,然,她的姿容卻甚是清秀,一抬手一投足中透著的氣質也很特別,混合著少婦的溫婉嫵媚與書卷氣的清麗淡雅。
“你是誰?為什麼非要見我?” 我開口問道。
“民婦名叫沈宛,因曾聽聞大公主乃世間第一菩薩心腸之人,所以冒死前來求大公主為民婦做主!” 那女子跪在地上回答得從容不迫。
“第一菩薩心腸之人?”我哈哈一笑道,“這高帽子還真是夠高的。你聽誰說的?”
“顧貞觀顧先生,還有納蘭容若都這麼說過。”沈宛道。
“納蘭容若?顧貞觀?”這兩個的名字我可是耳熟得很。“你認識他們?”
沈宛點點頭,道:“我與這二位相識多年。”
“哦?”我又一次打量下了眼前這名叫沈宛的女子,好奇心油然而生,她到底是什麼來歷?我做了個手勢讓她起身,繼續問道:“你這兩位朋友皆在朝中任職,納蘭容若自己是一等侍衛,他父親更是當朝一品的明珠明中堂,你有什麼冤情,去找他們不是很方便,卻為何偏要冒險來找我?”
“民婦的冤屈,就是明中堂也無法過問,民婦實在是走投無路了。”沈宛說著竟流下淚來,再一次跪地哽咽道,“求大公主幫幫民婦吧。”
“你快起來!起來好好說。”我朝小穗使了個眼色,示意小穗上前去攙扶。“到底是什麼事兒,怎麼連明中堂都救不了你?”
沈宛起身後,擦了擦淚,平復了一下才道:“實不相瞞,民婦乃是……乃是納蘭容若的妾室,因出身寒微,太太一直容不下我,此次趁著容若隨皇上南巡,她誣陷民婦與家中的侍從有染,遂將民婦趕出了家門,賣給了人販子,被販到了山西……民婦好不容易才逃回來的。”
“你說的都是真的?”聽了沈宛的敘述,我竟有種不真實感,聽上去像是小說裡才有的情節。這婆婆也著實狠毒。
“民婦發誓,所說之言句句屬實,沒有一絲一毫欺瞞。”沈宛神色很嚴肅,眼神也沒有絲毫的閃爍。
“怎麼世上會有這樣的婆婆?”納蘭明珠的妻子,說起來也算是金枝玉葉,乃是英親王阿濟格正妃所生的女兒,我曾聽說她作風挺強悍,但不知道強悍到這種地步。雖然眼前的沈宛只是個妾,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