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坐鎮,讓馬武帶著我的一隊親衛隨你們一道去,人多好辦事兒,碧蓮和墨墨一定會平安歸來的!”
雖然表面上聽上去是一派兄友弟恭,冠冕堂皇,可按照“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的常識,胤礽突然對這事兒這麼積極,總讓人隱隱覺得有些不安。不說別的,去救人這事兒,帶著他的人馬一起去,總覺著靠不住。在這一點上,我們幾個顯然是有默契的,胤礽的話剛說完,胤禛就立馬接上話了:“太子您身體抱恙,卻親自到這兒來坐鎮,已讓臣弟等銘感五內了,您的安危關係著大清的萬年基業,馬虎不得,馬武他們還是留在……”
“誒,”胤禛還未說完,胤礽強硬地插話進來,“若不是身子不適,我真想與你們一同前去會會那幫匪人,馬武是我身邊最得用的侍衛之一,他領班的那一隊侍衛個個身懷絕技,有他們跟你們一同前去,我這做哥哥的也放心一些。”說著,也不等我們幾個表態,就將那長著一對金魚眼絡腮鬍的馬武招到跟前吩咐,“馬武,從現在起,你就跟著四貝勒他們,一定要好好保護,若有閃失,提頭來見!”
馬武“嗻”了一聲,信誓旦旦:“太子爺請放心,馬武定不辱使命!”
丟擲了兄弟情,咱們再拒收就是明目張膽地不給當今太子面子了。胤禛替我們謝過胤礽的好意,收下了這個馬武,太子爺才邁著四方步心滿意足地去他的單間休息了。我們一行則收拾了片刻就一起出發去海邊的小樹林裡潛伏,等待對方的船隻來臨。
等待歷來最考驗耐心的,尤其是關係到生死的等待。
今日一舉,除了關係到墨墨和碧蓮外,還關係到已經年屆七旬的所謂的“朱三太子”朱慈燦以及他的幼子朱和坪的生死。離京之前,在刑部大牢,我們幾個陪同與老爺子一道前去刑部大牢,與朱慈燦深談過一回。正如先前朱和均同我說過的一樣,他的父親朱慈燦確無心爭天下,然而,他周圍的前明遺臣以及他的大兒子朱和坤對“復明大業”卻念念不忘,前一陣子在江蘇太倉起事的一念和尚曾找過他,但他都託病拒見,而他的大兒子朱和坤卻揹著他,私下與一念和尚達成協議,直到一念和尚起事後,他才獲知,對此,朱慈燦是深感痛心,卻無力迴天。此次,我們讓他前來救墨墨和碧蓮,他亦欣然應允,並表示,到時候,他會當面勸他的兩個兒子放了墨墨和碧蓮,為了萬民的福祉,放棄武力抵抗,歸順大清。為此,從京城一路到達這海濱之城,我們也沒有為難這一老一小,除去了他們身上的枷,還給他們提供了一輛馬車。現在這一老一小就在不遠處坐著,與我一樣,面朝大海,神色肅然。
簡單地用過午膳,我靠著班第的肩稍稍休息了一會兒,睜眼之時,發現天色有些陰暗了,海風也比上午的時候大了,浪濤拍岸聲是一浪高過一浪,就在這時,侍衛來報說發現一艘可疑船隻,我們忙用法國人送給我們的“千里鏡”看了看,果然看見一艘小船在海浪中搖曳著向岸邊駛來。約莫過了有一刻鐘的時間,船靠近了海灘,從船上跳下一個人來,那身形我看著還有幾分眼熟,拿過“千里鏡”來仔細看了一下——國字臉,滿身的正氣,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人應該叫“尉遲奎”,是“四明會”分舵的一個堂主,當年我所經歷的綁架實在讓我印象深刻,所以,這麼多年過去了,我居然還能說出他的名字來。
攔住尉遲奎的其中一個侍衛大聲地詢問:“來者何人,報上名來!”
“尉遲奎,四明會青龍分舵舵主!”尉遲奎橫了一眼侍衛們,揹著手,神情倨傲地道,“把你們這兒最大的官兒叫出來跟我說話!”
“大膽……”侍衛們呼啦啦地就將他包圍得嚴嚴實實,尉遲奎面無懼色,氣定神閒地掃了一圈那些侍衛,輕蔑地道:“說話客氣點兒,你們的兩位公主可還在我們手裡,他們的小命不保,你們擔待得起嗎?”
“來者是客,你們別嚇著人家!”嬉皮笑臉的胤祥先上陣會敵,班第緊跟在後,混在一堆侍衛群中,也悄悄跟了上去。
“你是何人?”尉遲奎說著話將胤祥上下打量了一番。
“胤祥,排行十三,呵呵,不算最大,不過,依我看,你也就是個分舵舵主,不是你們會里最大的吧?你們的老總舵主還有三少爺可是在我們手上,你這說話口氣也不咋客氣嘛,要是萬一,我是說萬一,呵呵,你們老總舵主和三少爺有個什麼閃失,你回去跟你們大少爺、總舵主和長老們恐怕也不好交代吧?”胤祥呵呵笑著說了一番看似客氣實則暗藏機鋒的話,直噎得尉遲奎接不上話,默了片刻,口氣稍有鬆軟:“我今日前來是引你們到島上去交換人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