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現在沒有那樣的心,也沒有那麼做,就算他將來納了妾,你作為嫡福晉,也該拿出應有的氣度來。出嫁前朕是怎麼教你的,讓你讀的《內則衍義》都讀到什麼地方去了?”
我“哼”了一聲,梗著脖子,一字一頓道:“要納妾,除非我死!”
“你!”康師傅怒氣衝衝地揚起了戒尺,班第忙用雙手抓住了它,對康師傅道:“皇阿瑪息怒,禧兒愛兒臣心切才會說出那樣的話,倘若她不愛兒臣,兒臣便是納了十個八個妾,她也是無動於衷的。”
“呸”,我白了班第一眼,恨聲道,“少自作多情!”
康師傅垂下了手臂,卻是滿頭黑線,對班第道:“聽聽,這都是什麼話?你還替她說情。你先出去,朕要跟禧兒好好談談。”說完,康師傅直接叫了外面的侍衛進來,把班第“強押”了出去。殿門一關上,康師傅又揮著戒尺開始數落:“你是想把我氣死是不是?不讓你幹什麼,你就偏偏要幹什麼!跟你說過多少次了,近來京城往來人士複雜,無論去哪你必須事先跟朕申請,無論去哪,你必須帶上侍衛同行!已被人綁過一次了,怎麼還記不住教訓?”
“我申請過了啊,可您老不同意,我才……”看著康師傅的臉色越來越黑,我趕忙閉上了嘴,垂下眼簾。
“你還有理了!”康師傅瞪著我道,“那是軍營,不是讓你胡鬧的地方!班第下巴上的淤青是你的傑作吧?你讓他的面子往哪兒擱?”
我想也沒想,“他活該”三個字就衝口而出。
“放肆!”康師傅皺緊了眉頭,“出嫁從夫!你倒好,別說從夫了,居然敢毆夫!要是被別人知道了,豈不說朕教女無方?”
“夫若有理,自然遵從,夫若無理,自當不從!”
“你……還一套一套的!給朕跪直了!”康師傅忽然提高了音量,用戒尺指著我的鼻子,喝令道,“說,今兒是怎麼騙的你皇阿奶,又是如何甩開了侍衛出的宮,一件件給朕說清楚,不許有半點隱瞞!”
幸虧出宮時已做好了萬一事發的準備,我按著事先編好的說辭說了一遍,就說自己撂倒了小穗,扮成小太監,從蒼震門偷偷溜進去,再從神武門附近的小便門溜出宮,塞圖他們自從跟我去了公主府後,回宮時向來都在東華門外等我,因此並不知道我已不在紫禁城。
聽完我的敘述,康師傅的臉幾乎黑成了鍋底,瞪視了我良久,沉聲道:“耳聞過你曾有幾次從蒼震門穿行,想著你也許只是偷懶,想少走點兒路,便一直睜隻眼,閉隻眼,沒成想卻縱出禍來了!”康師傅說到此,高聲將梁九功喚了進來,吩咐道,“傳朕口諭:蒼震門乃緊要門戶,大公主系已出嫁之人,凡進內必須告知總管奏明方可放進,何得竟不阻攔任令出入,殊屬非禮,嗣後,凡各處太監俱不許走蒼震門,只許阿木孫章京、祭神房太監等行走。”
梁九功“嗻”了一聲,便想退出,康師傅又叫住了他,繼續吩咐:“今日蒼震門值守之侍衛俱鞭五十,罰俸一月,值守太監俱打六十大板,發往翁山!
“嗻!”梁九功應了一聲,問道,“皇上還有何吩咐?”
“還有!”康師傅沉著臉繼續道,“大公主府侍衛護主不周,俱降二級呼叫!”
又要拿我身邊的人開刀!特意將他們撇開了,康師傅居然還要遷怒!
“皇阿瑪,”我抓住康師傅的胳膊急道,“我今兒出宮,侍衛門不知情,他們是無辜的!是我的錯,您要罰罰我,別罰他們?”
對我的求情,康師傅置若罔聞,只繼續吩咐梁九功道:“大公主原貼身侍女小穗,為人粗笨,不堪任用,即日起調回宮中作粗使丫頭,另選乾清宮使女盈春調往大公主府接替。”
怎麼連小穗也牽連進去了?我一下子慌了神,連連告饒:“皇阿瑪,兒臣知錯了,知錯了!小穗是被我設計的,她一點兒都不知道內情!求您不要把小穗調走,求求您,她自小與兒臣一起長大,早已情同姐妹,兒臣離不開她呀!”
康師傅無動於衷,吩咐著梁九功:“馬上派人回宮,務必將這三條口諭一字不落地宣告合宮,讓所有人都知曉。”
“嗻!”梁九功應了一聲。
“出去吧,”康師傅回頭望了我一眼,又補充了一句,“把殿門關上,沒有朕的允許,誰都不許進來!違令者‘斬’!”
梁九功聞言,憂慮地望了我一眼,想要說什麼,卻在康師傅的眼神逼迫下只答了個“嗻”,便退出了大殿。康師傅終於將目光調回到我的身上,咬著後槽牙道:“好了,該談的都談完了,既然你敢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