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感覺最孤單,您要是在他身邊,他的病也能早點兒好。您放心,我肯定不去安王府,我就讓小馬叔陪我到前門大街逛逛,天黑前一準兒回到這兒來,成嗎?”
福全望了望我,又望了眼瑪爾渾,眼神中流露出些許猶豫。
“福二哥,”瑪爾渾信誓旦旦地道,“在這節骨眼上,我一定不給您添麻煩!我保證讓禧兒趁興而去,滿意而回,天黑前您肯定能在這兒見到興高采烈的禧兒。”
“二伯!”我晃了晃福全的胳膊,福全沒有應聲,似乎還在考慮中。
這麼拖下去,什麼時候能出門吶?我決定賭上一把,便道:“您要實在不放心,那,要不然我現在就回宮吧,這樣大家都不用麻煩了。”
我這一賭,贏了,福全終於下了決心,拍了拍我的手背,回頭對瑪爾渾道,“瑪爾渾,禧兒就暫時託付給你了,你小子可要說到做到啊!”
“嗻!”瑪爾渾起身,很鄭重其事地打了個千,拿腔拿調地道,“裕親王放心,卑職定不辱使命!”
“行了,你小子別貧了!”福全嗔了一句,又對我囑咐道,“禧兒,你病剛好,別玩兒得太累,早點兒回來,知道嗎?”
“知道了,二伯。”我恭恭敬敬地答著,心中卻道:唉,康師傅,福全,常寧,一個賽一個的囉嗦。
“禧兒,咱們走吧!”瑪爾渾站起身來,朝我伸出了左手,我將右手遞給瑪爾渾,剛走了幾步,又聽福全在身後囑咐了一句,“瑪爾渾,你看著點兒禧兒,可千萬別讓她惹事兒!”
“知道啦!”瑪爾渾笑呵呵地應了一句,忽又想到了什麼,駐足,回頭對福全道,“哦,對了,福二哥,那本《神奇秘譜》您捂好了,改天我再跟您借來瞧瞧啊!”
“還惦著呢!”福全咧了咧嘴,道,“這樣吧,倘若你今兒的任務完成得好,我明兒就把它借給你,倘若出了岔子,你呀,這輩子都甭想看到這本秘譜!”
“好嘞,一言為定!”瑪爾渾興致盎然地伸出了右掌。
“一言為定!”福全也伸出右掌,並與瑪爾渾擊掌為誓。
我跟著瑪爾渾出了裕親王府,坐上福全一早就備好的馬車,一路顛著就往正陽門的方向去了。其實,這回我提出要去正陽門外逛街還有另一層意思,胤禛跟我提過,年羹堯的家就在正陽門內的東江米巷一帶,具體是哪座宅子卻不知道,因此,要去探望小年,還就得打著逛街的名號,先找到年家的宅邸再說。
裕親王府離正陽門還是有一段兒路的,方才在王府聽他跟福全兩個人“秘本”長,“秘本”短的,還那麼鄭重其事地擊掌為誓,我心裡早就好奇的很,趁著這會兒有空,我便跟瑪爾渾嘮開了:“小馬,剛才你跟二伯說的是什麼秘本啊?你們倆怎麼都那麼稀罕?”
瑪爾渾一聽這話,立刻來了興致,眉飛色舞地跟我介紹:“那本書叫《神奇秘譜》,是天下雅士都夢寐以求的一本琴譜,乃前明寧王朱權所編……”
“什麼什麼?”我打斷了瑪爾渾,“寧王朱權?你是說那個跟朱棣一起殺了建文帝的朱權?我沒聽錯吧?”
明朝的歷史我因不是很感興趣,所以看得不多,但卻也略知一二。當年明成祖朱棣之所以能奪位成工力,他的兄弟寧王朱權工力不可沒,朱棣在起事前甚至還承諾過,若有朝一日登上了大位,他將與朱權共享江山。可惜,真的事成後,朱棣卻食言而肥,朱權不但沒能得到一半的江山,連兵權也被奪走,更被遷移到了偏遠的江西。
“沒錯,就是那個朱權!”瑪爾渾面有得色,侃侃而談,“不知道了吧?他可是文武全才,不僅精通兵法,還通經史,懂星相,深諳岐黃之術,在音律上更是大家,他的古琴在當時堪稱一絕,這本《神奇秘譜》是他花了多年心血廣尋天下琴譜集結而成,裡頭收錄了許多後人以為早已散失的琴譜,像《廣陵散》啊,《高山》,《流水》皆收錄其中,後來因為他的曾孫朱辰濠叛亂,朱權的書很多都被禁燬,流傳下來很少,沒想到,那天我在你二伯的書房裡隨手翻了翻,竟然就翻到了一本《神奇秘譜》!”說到這兒瑪爾渾嘆了一口氣,又道,“可惜,你二伯忒小氣,死活不肯外借,要不是今兒你來了,估計他還不能鬆口!禧兒啊,你可得可憐可憐你小馬叔,今兒千萬別惹事兒,咱們平平安安出門,高高興興回去!這回我要能借到這本秘譜,回頭我就跟你叔公輪流去跟皇上請旨,接你出來玩兒,怎麼樣?”
喲,這本《秘譜》還真不一般啊,竟然能讓這位“陽光書蟲”也學會了拿“出宮遊玩”來誘 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