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朕再跟你細、細、說!”威脅完我,他就回頭吩咐班第去安排車馬準備啟程,又讓小穗也起身,先伺候我梳洗用飯。
也許是康師傅這個“大監工”在一旁盯著的緣故,小穗都不敢跟往常一樣,一面替我梳洗,一面跟我聊天兒了,手腳異常地麻利,梳洗的用時起碼比平常縮短了三分之一!同理,用飯的時候,也沒人敢吱聲兒了,正當我吃得憋悶之際,班第進來報說“塞圖把蔣燮帶回來了”,說完這句,他憂心忡忡地看了我一眼,又對康師傅說什麼“兒臣和蔣燮有重要下情稟報,請皇阿瑪暫時移駕到隔壁屋”,康師傅叮囑了我一句“好好吃飯”,總算抬起“龍足”離開了。
沒有“監工”在一旁盯著,低氣壓立馬減低了許多!我朝小穗招招手,示意她過來,湊在她耳邊輕聲詢問:“皇阿瑪什麼時候來的?”
“上午,大概巳時左右。”小穗盯著房門口,小聲作答,“大額駙看到皇上來了也吃了一驚!”
“哦,是嗎?”這麼看來康師傅不是班第招來的,看康師傅的裝束是一派富商打扮,八成又是微服私訪巡視京畿,不過,恰好今天巡到三河縣也太巧了吧!康師傅來時我還在做夢,不知班第都跟康師傅說了些什麼,該不會把我在盛京的事兒都交代了吧?雖說班第答應過我的兩個條件,可康師傅的套話的本事太高明瞭,沒準兒,說著說著班第就把什麼都給漏出來了呢!想到此,我急忙詢問小穗:“皇上來之後,都跟班第說了些什麼?”
小穗想了想,道:“皇上看見主子您躺在床上昏睡不醒很是著急,當場就要人去傳蔣太醫要治他的罪呢,後來聽大額駙說明了原委,才平息了怒氣,親自幫您搭脈診治,又和大額駙一起守著您幫您換毛巾冷敷,然後……然後皇上讓我先出去,跟大額駙在房裡低聲說著什麼,奴婢就聽不清了,再後來……再後來您在房裡大喊了一聲,皇上這才又讓奴婢進房去伺候,這以後,您就醒了。”
小穗的話才說完,我還沒來得及問她下一個問題,就見康師傅領著班第和蔣燮匆匆忙忙跨進門來,幾步到了我身旁,我還未反應過來,他已一把抓起我的左臂,並將袖子往上一捋,仔細地檢查起來,片刻後,又讓我換右手,同樣將袖子捋上去,仔仔細細地檢視了一遍,之後,那表情變得異常嚴肅,望著我的眼神充滿了焦慮。
我自己捋開左袖子看了看,發現面板上出現了幾個小紅點,可這也不是什麼大事,我的面板本來就有些敏感,有時候粘到點浮塵都會造成類似的皮疹,便笑著對康師傅道:“皇阿瑪,您幹嘛這副表情?您也知道我的面板畢比較敏感,這是過敏,塗點藥就會好,沒什麼大礙,您不用擔心。”
“大公主……”蔣燮剛要開口,康師傅卻抬手阻止了他,然後他自個兒用分外柔和口氣對我道,“對,你說得對,沒什麼好擔心的。吃好了嗎?要是吃好了,咱們這就回京,老祖宗可天天唸叨你呢。”
“吃好了。”被康師傅這麼一驚一乍地一嚇唬,我也吃不下去了,便漱了口,用毛巾擦了擦嘴,起身道,“咱們走吧。”
康師傅笑著點頭道,“好,不過,你這麼出去可不成。”說著他吩咐小穗,“去把禧兒的貂皮斗篷拿來。”小穗答應了一聲,不一會兒就在箱子裡把貂皮斗篷翻了出來,康師傅接了過去就要將它披在我身上,我一閃身躲到了一旁抗議:“ 皇阿瑪,都這麼熱的天了,您還讓我穿這個,要熱死我呀?”
“乖,快穿上!”康師傅拎著斗篷堅持要往我身上披。
“我可不要,不穿!”我抵死不從!這兒又不是關外,已經是仲春時節,誰還穿這種隆冬時節的禦寒服飾,被人看見了不笑死才怪!
“禧兒!”康師傅很不高興地喊了我一聲,瞪著我,面色也暗沉下來,不好,看樣子要發脾氣!我心裡有點發怵,便不敢再躲,康師傅如願以償地將我變成了“春日裡的黑貂”,於是他的嘴角再度上揚,邊替我扣釦子繫帶子,邊哄我道,“這才對嘛,這才是朕的乖女兒!你看,你好不容易才退了燒,今兒外面風很大,不穿這個,萬一又著涼了怎麼辦?要是你一回去又生病,可不讓老祖宗,皇阿奶他們為你揪心嗎?”
這理由聽上去好像很是冠冕堂皇,但我怎麼總覺著有點勉強呢?唉,為了不讓龍顏大怒,咱就順著他老人家,忍一忍吧,就當咱“敬老”一回,反正等會兒上了車子,我就把它脫下來!
抱著這種心思,我跟著康師傅下了樓,出了驛站,上了馬車,剛坐定想脫斗篷,卻發現康師傅居然也上了車,還一屁股坐在我身旁,這還不算,居然還緊緊擁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