線,立在一旁,不多會兒,門簾再次掀起,孟仲奎一家四口和塞圖先後進了屋,不等他們行禮,我先道了聲“免了”,隨即迫不及待地問:“怎麼樣,有結果了嗎?”
塞圖拱手道:“回主子,有結果了,拉格被判了斬監侯!”
“斬監侯?”那就是一時半會兒還死不了了,再緩緩的話還有可能根本就不用死了,這跟當初所想的可還有差距呢!正尋思著,孟仲奎忽然領著他僅剩的一雙兒女和孫子“噗通”一聲跪下了,就要磕頭,我被唬得一下從座椅上彈起來,慌忙上前攙起孟仲奎道:“孟老伯,您這是幹嘛,快起來!”
孟仲奎執意不肯起身,堅持道,“公主娘娘,為了替草民死去的女兒女婿昭雪冤屈,您還受了重傷,草民這心裡實在過意不去!草民沒什麼可報答您的,只有給你磕幾個頭了!”說著話,他就要彎下腰去,我忙死死地攙住他道:“孟老伯,您快別這樣,您是長輩,我怎麼能受您的禮呢?其實我也沒做什麼,我受傷跟昭雪翻案沒什麼關係,您若真要謝,得謝陳先生和董大人,這案子能翻過來,都是他們的功勞。”
孟仲奎仍然執意不肯起身,還振振有詞:“陳先生和董大人要謝,您也要謝的!若不是您收了我們的狀子,這些天又派人保護我們,恐怕我們一家早就死於非命了,更別說昭雪了,所以您一定要受草民三拜!”
“不行,不行!”我堅持不受禮,可孟仲奎非常固執一定要拜,於是就僵住了,沒辦法,我只好臨時想出個折衷的辦法緩衝一下,道,“這樣吧,孟老伯,頭就別磕了,我知道嫣紅的廚藝不錯,您要真想報答我,回頭我上你們家做客去,你讓嫣紅給我做一桌好菜,好好地報答報答我的肚子就成!您快起來,都起來吧,啊,地上涼著呢!”說著,我朝小穗和塞圖使了個眼色,他們倆也過來,七手八腳地幫著把孟仲奎一家三口給攙了起來,坐到了椅子上。
我才剛坐下去喝了一口茶,孟仲奎又開口道:“公主娘娘,您預備啥時候去我們家做客?您愛吃蘇州菜還是東北菜?您快說說,回去我們好準備準備!”
“對對對,公主姐姐,您愛吃什麼儘管說,一會兒家去了,我就準備食材去!”孟嫣紅也興高采烈地來湊熱鬧了,這丫頭的性格比她姐姐外向多了。
孟家人真是忠厚老實,其實我剛才就是那麼一說罷了,孟家目前經濟拮据,我怎麼能去他家蹭飯?這不是給他們添負擔嗎?可是這會兒看著他們一家人用那麼熱情期待的眼神看著我,我若說不去,會讓他們失望的,便道:“吃什麼都行,我這人不挑食。至於什麼時候去……看你們什麼時候方便吧!”
“方便方便,今天就很方便!就今兒晚上吧,下午我和嫣紅去菜場買點菜準備準備,晚上把陳先生和董大人也都一道請過來,我們得好好謝謝你們這三位大恩人吶!”孟仲奎還真是心急,說著話就招呼他的兒女跟我告辭,要急急歸家準備去,我攔也攔不住,只好讓小穗帶上銀子和兩個小太監,跟著他們一道去。
小穗掀開門簾剛要邁腿,塞圖也拱手道:“主子,若沒什麼吩咐,奴才先告退了。”
我想起了小穗先前跟我的投訴的話,這會兒屋裡沒其他人,不正好是讓塞圖開開竅的好時機嗎?於是叫住他道:“你等等,我有話跟你說!”聽到我這句話,小穗回頭望了一眼,我朝她微微點頭,她微微一笑,又將目光在塞圖的身上停駐了片刻,才回過頭去掀開簾子出了房門。
“主子有什麼吩咐?”塞圖躬身問道。
“沒什麼吩咐,只是有幾句話要問你。”我一指旁邊的椅子道,“喏,快坐吧。”
“奴才習慣站著,主子有什麼話儘管問吧!”塞圖還是一貫的老實外加小心謹慎。
我皺眉道:“你習慣站著,我可不習慣仰著脖子跟人說話,快坐下吧!”在半脅迫下,塞圖終於安坐了,但仍欠著一半的屁股,積習難改啊。我瞄了他一眼,正式開始敲打工作:“塞圖,你跟小穗正式相好算來也有三四年了,是吧?”
塞圖抬頭望了我一眼,又低下頭去,答了一句:“是。”
“這些年小穗對你怎麼樣?”
“好。”塞圖的回答仍然簡潔。
“這樣的好女孩兒是不是世上少有?”
“是。”塞圖的頭倒是點的很乾脆。
“那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我終於一步步接近核心問題,塞圖卻抬頭,用茫然不解的目光望著我,反問了一句,“不滿意?”
“是啊!”我點點頭,揭示了關鍵問題,“聽說這麼些年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