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他正在安放他那套骯髒的梳妝用具,隨即開啟窗子。他是個新鮮空氣迷。後來過了一會兒,他關了燈。他甚至不看看我在什麼地方。
連外面街上都是一片死寂。你甚至聽不到汽車聲。我覺得那麼寂寞、那麼苦悶,甚至不由得叫醒阿克萊。
“嗨,阿克萊,”我說,聲音壓得很低,不讓斯特拉德萊塔透過琳浴室門簾聽見。
可阿克萊沒聽見我叫他。
“嗨,阿克萊!”
他依舊沒聽見。他睡得象塊石頭。
“嗨,阿克萊!”
這一聲他倒是聽見了。
“你他媽的怎麼啦?”他說。“我都睡著啦,老天爺!”
“聽著。進寺院有什麼條件?”我問他。我忽然起了進寺院的念頭。“是不是非當天主教徒不可?”
“當然得先當天主教徒。你這雜種,你叫醒我難道就是為了問我這種混帳的問——”“啊,睡你的覺吧,我反正不會進寺院的。象我這樣的運氣,進去以後,大概遇到的僧侶全不會對頭。全都是傻雜種。或者光是雜種。”
我一說這話,老阿克萊就他媽的一下於在床上坐了起來。“聽著,”他說,“我不在乎你說我什麼,或者關於別的什麼,可你要是拿我他媽的宗教取笑,老天爺——”“請放心,”我說。“誰也不會拿你他媽的宗教取笑。”我從愛利的床上起來,向門邊走去,我不想再在那種混帳氣氛裡逗留了。可我在半路上停住腳步,抓起阿克萊的手,裝腔作勢地跟他大握特握。他抽回手去。“這是什麼意思?”他說。
“沒什麼意思。你是那麼個混帳的王子,我只是想向你表示謝意,就是這麼回事,”我說。說的時候聲音還極其誠懇。“你是個了不起的人物,阿克萊孩子,”我說。“你知道嗎?”
“乖孩子。總有一天會有人揍得你——”我甚至沒心思聽他說完。我關上了那混賬的門,走進了廊子。
宿舍裡的人不是已經睡著,就是已經外出或者回家度週末了,所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