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塢堡之門,裡面陰暗幽靜,經過一個繞著些許建築的蛇曲形道路方才到達內部一處涼亭。亭內已備好宴席,各自桌上不乏眾多美食。
最讓人驚訝的是童遠這張食幾之上竟然單獨準備了熊掌。他知道這個時代的夏天食物極難儲存,熊掌應當是這兩日才備好的,他是如何知道有貴客要來?
李儒先欠身告曰:“文優實在無能,不能助岳父化解難題,自那以後某實在愧對董家和西涼軍,所以歸隱回家,不問世事。”
“幸虧有渭陽君和童將軍挽狂瀾於既倒,長安之戰風馳電掣,斬殺王允、仲拂等一眾奸佞,叫那呂布豺狼逃亡於野,為岳父大人他們報仇。儒先敬上一杯。”
言罷,就自飲了一杯。
童遠等人也只好各自喝了一杯。喝完之後,只感覺此酒帶有一股奶味,奶香之中還透出一股恰到好處的酸味。
他當然不知道這是西涼特有的馬奶葡萄酒,董卓一族也頗愛此酒的美味,李儒專門收藏了不少,此時正好用來招待童遠等人。
童遠回道:“承蒙先生美酒款待,只是不知先生是否願意重振我西涼雄風?”
李儒神色略微尷尬,他當然有重振西涼軍之意,只是他的岳父董卓不聽他的勸告,最終身首異處,全家大多蒙難。
經歷此事以後,他雖然心存報仇和重振旗鼓的想法,但終究心灰意冷,至今心中仍未決定該如何行止。此刻童遠一問他也不知如何回答。
童遠繼續說道:“如今天下紛亂未平,雖然道路艱難險阻,但也遠勝於孑身一人。您又是渭陽君的姑父,某也必然視先生為尊長。遠真的希望在您的指引下把太師的事業繼承下去。”
李儒笑道:“某回來,將軍要委任何事啊?”
童遠道:“西涼軍已不是之前的那個西涼軍了,現在缺乏一位統領。渭陽君雖是名譽領袖,但手中力量不足以稱雄關中。其餘諸將皆當世豪傑,可並非治世之能臣。唯先生可為諸將之首。”
李儒一陣錯愕,他原以為面前這位青年不諳世事,會說什麼讓他重新擔任軍師。那樣他會問他是西涼軍的軍師還是平北將軍的軍師?不論那樣肯定都極難安排。
沒想到竟然一下說出西涼軍現在的問題所在,關鍵是直接邀請自己擔任諸部的領袖!若不是他神色堅定,語氣誠懇,他還以為是說笑呢。
李儒說道:“某已經是閒雲野鶴之人,前番又未能幫助岳父度過難關,實在是慚愧萬分,難當比任。”
童遠說道:“先生千萬不要推辭,某請不動先生,渭陽君也會來,渭陽君請不成,我們就帶著董太師的靈位一起過來。若是在不成……”
“不用如此,儒答應了。”
李儒是董卓的女婿,他夫人是董白的姑姑。他自己沒能力報仇也就罷了,這回童遠代表渭陽君來請,自己哪有不答應的道理呢?只好暫時放下之前的怨念,重整心態了。
童遠說道:“甚好,以後先生可回長安主持大局,董家和某定然為您的後盾,李傕等人想必也會多多聽取您的意見的。如此我西涼軍名譽領袖為渭陽君,實際操作執行就拜託您了。”
言罷,莊重的施禮拜倒。
李儒趕忙回道:“將軍英明,某定然盡力而為,在長安暫行平衡各方的工作,日後定然由渭陽君和將軍主持大局。”說完也莊重回禮。
就這樣,童遠和李儒順利開始了一段合作之路,只是以後愈發出人意料。
三國演義中李儒是身在長安,董卓被誅殺之後,很快被家僕反叛,直接活捉押送給王允後被斬首示眾。
歷史上當然不是這樣。實際上,他不僅沒有死,後來差點重會朝堂。李傕掌握朝廷大權後,於這一年十月向漢獻帝奏請李儒重新回到朝堂,擔任侍中一職。
漢獻帝並沒有同意,表示李儒是漢少帝、前弘農王的臣子郎中令,竟然去殺害了他,這樣的人不僅不能任用,還應該判罪。
李傕立刻服軟,表示那些罪惡都是董卓做的,李儒是聽從董卓命令才做,是無辜的,應該無罪。
這就是李儒留在歷史上的最後記載。
可是由於此前的“蝴蝶效應”,現在李儒計劃八月前往長安,繼續在朝堂中擔任侍中這一重要職務,而真實作用是引導西涼軍諸部,暗中幫助董白、童遠等人。
李儒復出的時間大幅提前,董家更是東山再起。漢獻帝無法像歷史上一樣,直接反對李儒復出。若是有其他人提出非議,估計董家和西涼軍會讓他知道這赫赫威名是怎麼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