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波軍透過斬殺逃兵重整隊形的時候,胡琅兒等人也沒有閒下來。
他看到有幾百馬匪迂迴向自己後方,就知道他們要做什麼。於是略微重整隊形準備迎戰對方騎兵,畢竟計劃還沒有達成呢。
白波軍的騎兵只是堵住他們退回無畏軍步兵這邊的退路,等待步兵一同圍殺。胡琅兒眼看騎兵繞道了背後,白波步兵也調轉方向殺了過來。
接下來如何決斷,將決定整個戰場的形勢,與許多人的命運。
這時騎兵第三旅的直屬偵查部隊的伍長,肖器靠了過來。
肖器下馬說道:“於潑琅校尉,情況緊急,就由某來抵擋住敵人吧!”
胡琅兒看看他,這個被迫入伍三個月的小夥子已經頗具男子氣概了。
當時他那麼幼稚,見到胡人只會喊打喊殺,卻根本不知其所以然。
後來,他看到自己家鄉和整個區域終於迎來安寧,發展得越來越好,漸漸明白了童遠當時所說的話。
他很清楚外族的入侵,是由於內亂和內部一些勢力勾引而來的,至少他能接觸到的西羌和匈奴就是這樣。
此刻,他莊重的稱呼胡琅兒為於潑琅,而非漢人常稱的胡校尉之類,就是出於對他這兩個多月以來的教訓和教育表示感謝和尊重,這種對胡人稱呼真實名稱,是一種獨特的尊敬。
於潑琅回答道:“怎麼,你想要當英雄?如何安排可不是你說的算。”
肖器所在的這一什兵馬,什長和幾名士卒已經戰死,其他還在的七個人中,六個人也一同抱拳道:“吾等願意阻擋敵軍,請校尉成全。”
於潑琅嘆了口氣,現在沒有時間猶豫了,看來是必須拖一拖追兵了。
就在他將要同意肖器的時候,那名剛剛沒有說話的年長士卒,說道:“肖兄弟,你跟著校尉走吧!這邊交給我就行。”
肖器急道:“薛叔!你雖然年長,且是輔導員,我本該聽令,但……”
那被稱作薛叔的輔導員,搶話對胡琅兒說道:“校尉,肖器還年輕,讓他跟著大夥去實現更多的抱負吧!更可況,我們這一什,也要留下了人,多關照我們的家人!”
胡琅兒阻止了還要說話的肖器,下令道:“肖器跟我走,這裡就拜託諸位了!”
沒有任何猶豫,薛叔等七人將馬匹交給戰友們帶走,列成一個小槍陣,阻擋幾十步外的大隊白波步兵。
胡琅兒帶走肖器,他們回頭看向挺立在原地毫無動搖的七個人,這種事情在別的軍隊不可想象。不得不說,軍政系統營造出上下一心,基層的輔導員更是親力親為,危險的作戰全都在前。
有這樣的將士在,何愁天下不安啊!
五百白波騎兵背後一里的距離就是黃於所在的第十三旅,他們眼看著胡琅兒等人被敵人封鎖了退路,自然是心急的很。
黃於不時回頭張望,按道理童遠和徐榮那邊在土坡之上肯定也能看到情況,為什麼不下令救援呢?
童遠雖然隔得遠,但透過旗幟、衣甲顏色還是知道情況嚴峻的,他的手中也捏了一把汗。對於冒險已經有點上癮的他在計劃和佈置的時候心血來潮,可是戰場上的等待還是太磨人了。
徐榮面容嚴肅卻一點都不焦急,比白波軍強大許多的羌胡大叛亂,以及孫文臺、曹孟德都被他這一招擊敗,現在只是熱水爆沸前的安靜罷了。
半柱香不到的時間,堵在騎兵第三旅退路上的白波騎兵四處逃散,數百重騎兵以較為整齊的隊形映入眾人眼簾。但是後面跟著黑壓壓的白波大軍。
剛剛五百白波騎兵逼近到胡琅兒五十步以內,不讓他們有足夠距離可以加速。可是騎兵第三旅的將士大多身經百戰且身穿重甲,五百輕騎兵只能起到拖延時間的作用。
留下的七人怎麼可能擋得住重新殺回來的白波大軍和胡才的精銳!
但是,他們身穿重甲緊密的靠在一起,不論多少敵人攻上前都是腳底不動,持槍瞄準一個目標刺去。
白波軍在付出十餘條人命以後,大多不願上前搏命。
其實當一些人被刺穿的時候,其餘一擁而上抱住這七個人,就能解決掉了。但是誰也不想再當那個被刺穿的。
直到胡才帶領親衛上前,五十人圍著射箭,直到射的七人身上插滿箭矢,方才停手。不過這七個人還都是站在原地,沒有一點氣息。
十幾個膽子大的親衛簇擁在一起上前檢視,他們還是一動不動。直到白波軍用大斧將他們劈倒在地,這隻大軍才敢繼續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