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賈詡的點撥,童遠知道這件事最好不要來硬的,免得事半功倍。
去年營救於毒的辦法,其實是衛覬想出來的。這一次衛覬留在了河東發展民生,所以沒得到他的建議。可是,自己就不會靈活思考嗎?
要想進一步成長,必須自己有所提升。
他知道如果他直接問計於賈詡,那人家可能只是繼續隱晦的提點,畢竟他還沒有投靠自己。
這次,賈詡其實是來考一考他的。如果他聽不進去,繼續出兵西涼,那結果可能是李傕、郭汜、樊稠團結一致對付新西涼軍。
甚至可能陷入西涼軍、馬騰、韓遂、北邊羌人部落和南邊巴蜀勢力的包圍網之中。
那樣不要說效仿曹操,能不能看到明年的今日都是另說。
當然,他如果回答得好,也不排除收服賈詡的可能性。畢竟他親自過來,就是對自己有好感,否則不管不顧就好了。
童遠正式拜道:“謝先生賜教,遠已然領悟,絕不會辜負這麼多邊軍邊民的期待。方才的莽撞是我唐突了。”
賈詡稍微放鬆下來,卻也沒什麼表情。
童遠卻稍微冒險地說道:“遠知先生心懷邊疆與天下,然車騎將軍他們並不能引領天下太平。遠希望先生能夠助我,我一定讓先生的得到任用。”
他說的時候也有些緊張,知道這件事肯定有挖李傕牆角,公然一統西涼軍的趨勢。而且一旦不成,雙方相處可能會比較尷尬。
不過他,更怕錯過這個機會。後面馬騰、韓遂如果恢復過來,可又是好幾萬騎兵啊。
賈詡依然面無表情,他眼睛目視前方,站了起來緩緩踱步,深吸了一口氣,然後朝童遠拜謝道:“請原諒我不能答應。其實詡這次前來,是來專程告別的。”
“啊?發生了什麼事?”
賈詡低沉說道:“我的母親去年年底辭世了,我是在戰事結束之後知道的訊息,現在要回家守孝。現在雖然沒有固定要求三年,但我有意如此。”
“三年時間,將軍如果能堅持原本的初衷和目標,到時候一定是名滿天下。詡能那時若能輔佐將軍,實在是幸甚之至。”
童遠略微有些吃驚,演義、網文和遊戲裡多是沒有丁憂這些事的,一登用之後,就一直老老實實幹活。
他雖然來到東漢末年快兩年了,但一些思維還保留著按後世的習慣,所以根本沒有思想準備。
像是董白就因為報仇和朝堂之事,沒有回鄉守孝。好在漢時崇尚血親復仇,她優先殺王允、呂布等為祖父和家人報仇,普遍被人接受。
而童遠由於出身豪強,並不在士族那套規律之中,所以也沒人建議他這麼做。更何況他的行徑也一直在與仇人作戰,算得上盡了孝道。
可是賈詡年紀已過五十,估計老母是壽終正寢,他可沒有報仇的理由而留下。這可如何是好呢?
不對啊,李傕就這麼放他走嘛?按道理一年後的事件中,賈詡可是沒少參與啊。
他並不清楚,大漢雖然以孝治天下,但這個時代的人們思維並沒有那麼死板。如果是管理官員,一般不會讓他們捨棄官職,直接回鄉守孝。即使回去,也會給他們授予不影響朝廷執行的職位,讓他們俸祿照舊。
歷史上,賈詡回鄉守孝的時候就卸任尚書,還擔任光祿大夫,在家裡領俸祿。而且李傕那邊在一年後就提前把他招了回來,授予宣義將軍,幫助他強奪天子。
目前也是類似,李傕已經知曉此事,但還沒有走正式程式。賈詡也是剛得知不久,他還沒來得及購置孝服,就因為心繫局勢和百姓,先來童遠這邊了。
估計他回到長安不久,就要返回武威的老家守孝了。
童遠知道這件事肯定不可逆轉,難道真的要失之交臂了嗎?
“敢問先生回到故鄉,可會有安全的憂患?那馬騰、韓遂可是知曉您的威名啊。”
賈詡答道:“我確實不會以身犯險。不過,估計那馬騰、韓遂很快就要上表請降了,最多一個月時間吧。”
童遠知道賈詡說得不會有誤,看來他要是過去佔地盤,果然會得罪很多人。
賈詡繼續說道:“如果馬騰、韓遂對朝廷態度有變,我會提前轉移。李將軍那邊也會給我一個虛職,既發放俸祿,也在地方有些話語權。所以安危這邊肯定沒事。”
童遠最後也沒想出成熟的辦法,但他隱隱感覺,賈詡剛剛教誨了他,事情要靈活處理,很可能在這次的事件中就能用的上。
理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