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詡這次返回西涼不和董白、童遠回鄉祭祀的隊伍一起走,也是稍微避嫌。讓那位自以為雄居天下第一的李傕,李稚然,不會做出什麼特別防範。
臨行前,童遠突然想起一事。
他再次恭敬朝賈詡拜道:“遠雖不能正式拜文和先生為師,但心中隨時視先生為尊師長輩。今有一事,還要煩勞先生。”
賈詡倒是有一點意外,問道:“不知主公何事需要詡幫助啊?”
童遠說道:“遠今年已有二十,然父母族人均為王允、呂布、皇甫嵩等所害。今幸有先生為師,又是我故鄉涼州名士,今請先生賜字,以表吾名。”
賈詡其實一直不知道童遠的表字,還奇怪為什麼他的族人沒有給他起字,沒想到竟然是這樣的原因。
從各方面來講,他確實適合做這個事情,於是他問道:“敢問主公家中可是長子?”
童遠聽了之後,略微有些心慌,這個他不是很清楚啊,只能鼓起勇氣說道:“回先生,遠是家中長子。但遠希望我的字能夠表述吾名,更能彰顯吾志。”
說完之後他也有些心虛,賈詡卻以為他是略有興奮,就沒有多沒在意。
賈詡抬頭看了看遼闊的天空,這片文明發祥之地的天空是如此遼闊無垠啊,可是目前經歷著動盪與衰落。希望主公可以讓三輔、幷州、雍州還有更遠的地方振興起來,並保持安寧吧。
“聽聞主公之名,既曉振興安寧。振寧與振安,都表達了對遠方的美好意願,主公擇一便可。”
童遠大喜,要是他自己想可想不出來這等美好意願的字。兩個字中,前者可是在後世更為有名,而且能夠與那樣的人物有緣,實在是幸甚之至啊。
不過,為了避免干涉一些不必要的世界線擾動,他選擇了振安。
童遠,字振安,他會讓人們記住這個稱呼的。
董白一行很快動身祭祖,只是道路遙遠,往返估計要兩、三個月的時間。
童遠卻在董白動身之前,和張錄、徐儉帶領著五十個人以四海商幫商隊的名義先行出發了。他也考慮以他本人的名義動身,不過為了安全快捷,以及處理商幫分會事情更為方便,最終還是選擇了這種方式。
至於夏陽和河東,就暫時交給張既、衛覬和徐榮他們負責生產和訓練。待他歸來之時,就是豐收播種,以及收復幷州的時刻。
他的目標是漢陽郡,也就是後世的天水。此去天水並不需要經過北邊危險的北地郡和安定郡,他只需沿著渭南平原一路向西,即可到達。
不幾日,到達郿縣和陳倉。只見堅城還在、官道尚新,可是周遭荒蕪悽慘,路邊就能看到無人認領的屍首。
官府僅能控制縣鄉周遭十里地,出了這個範圍,就需要豪強、村鎮進行武裝自保,自己治理,然後到縣鄉報備通報情況了。
童遠他們走在這條路上,就要依賴這半多年來四海商幫人脈和的影響了。好在,右扶風這些地區一直受益於河東、夏陽等地的商路,所以一路之上受到各方勢力的歡迎,頗為安全方便。
這一日用過晚飯後,童遠看著此地豪強塢堡的佈置,依山傍水的土木結構。塢堡主人平時經營周圍自家五、六萬畝土地,戰時將同族和部曲、家丁收入其中。
在他的粗淺理解中,這些塢堡也算是亂世中人們自保的一種自發的辦法。
當然領頭的肯定是豪強和大族,也就是地主。其他的自耕農逐步依附於他們,淪為佃農,甚至農牧、奴婢等,
這些豪強雖然也會對屯田模式、小農經濟造成一些壓力,
但是,童遠知道它們目前還算不上很重要的問題,並且是一股可以拉攏團結的力量。他甚至覺得,塢堡作為一種荒野之處的補充,可以較長時間保留下去,說不定可以保留一些文化與傳統呢。
此地的情況就是如此。四海商幫會和河東等地的商人,時常與他們展開貿易,他們也可以小小的作為涼州、巴蜀的貿易中轉站,為各方提供些方便。
“主公,他們提供了一些好訊息。”
張錄方才和塢堡這邊交流過,瞭解了一些最新的情況。
張錄介紹道:“主公安排蘇則寫出檄文以後,文章透過郡縣和這些塢堡很快傳到馬騰、韓遂手中。他們擔心做得有些過分會影響投降的事,所以稍微收斂了。”
“據介紹,天水一開始蒙受了很大的壓力,匪寇的騎兵一波接一波。不過三日以前,商路已經恢復,商幫分會那邊問題不大。”
童遠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