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濱的船隊趁著河水還沒有結冰,趕緊穿梭於夏陽、皮氏之間,一船接一船的炭石被運送至三輔多座戰備倉庫中。
童遠就達成空載的船隻返回皮氏,估計徐榮、衛覬他們已經在在那裡等候多時了。
皮氏縣城內,無畏軍部分主要將領、河東的重要官吏和呼廚泉等匈奴投誠頭領齊聚一堂,召開了大戰的後期準備會議。
這次作戰早已醞釀多時,河東現有無畏軍第三衛的三個旅和一批直屬部隊,屯田軍接近兩萬人。呼廚泉的匈奴兵馬,也可以根據需要動員五千至一萬不等。
而且這些人馬全都是裝備不錯,又訓練有素的兵馬,放到其他諸侯那裡可是難以想象這麼多人全都有盔甲。
如果再考慮河東士族總計五千餘精銳部曲,和各地豪強六千餘兵馬,就是面對袁紹、曹操也不心虛。
可是徐榮、呼廚泉、去卑等人都很確定,以左國城為中心聚集在西河郡的敵人兵馬恐怕接近七萬,再加上臨時拉上陣的奴隸,和一些騎牆的他族部落,總數可以超過十萬。
聽到人數差距較大,裴徵、裴緝、孫資冷天都有些額頭冒汗,柳孚、衛固、範先更是坐立不安,連閱歷頗豐的河東太守王邑都面容嚴肅,覺得這次作戰前景並不十分樂觀。
徐榮卻說道:“不過我方佔有天時、地利、人和。這次作戰又是冬季,這個最為艱難,對物資後勤要求最高的季節,我軍必勝。”
童遠、徐榮選擇在十一月準備光復事宜讓他人十分不解。按道理,中原攻打草原,會選擇春天,馬匹最為飢餓瘦弱的時候。或者是夏季,方便大軍行軍。
但是他選則了初冬。這個時候遊牧民族的戰馬最為彪悍,也是他們嚐嚐襲擾農耕民族,強奪秋糧的時間。
選擇十一月,是童遠與徐榮、張既反覆商量的結果。幾個重要原因包括,黃河這個時候的狀態和冬季遊牧民族的牲口無法轉移。
首先看看匈奴舊王庭的整體實力。他們所部一共七十萬人以上,能組織的總兵力,估計超過十五萬。
分佈方面,他們主要居住在黃河兩岸的河套、上郡和呂梁山附近,主要是陝西的陝北和山西的呂梁一帶。
西河郡這邊估計能組織七到十萬兵馬。上郡、河套的敵人估計也接近這個數目,只是分散在各地,估計攻勢不像離石那樣集中和犀利罷了。
冬季的河水,恰恰能夠將敵人割裂開來。河套一段會發生凌汛,任何人畜幾乎無法透過。只有自龍門、夏陽以南,才不會凍結,可以繼續通船。
而敵人所在最關鍵的西河郡等地,也就是後世的榆林到呂梁、壺口這一段,既不會凌汛,也不會凍結,卻也不能暢通。因為冬季的幾個月,這段河上會漂浮些許浮冰,雖然沒有堆積到凌汛程度,但通船十分艱難,牲畜群和大部隊很難渡河。
雖然童遠也曾設想,在春夏季用馮濱等縴夫和漁民訓練出來的船隊阻斷河道。
但那樣的結果估計是,二十餘艘貨商戰船,大戰一千多羊皮筏。畫面太美,他不敢看,而且結果不可預估……
簡言之,選擇這個時間進攻,可以做到關門打狗。
另一方面,冬季遊牧部落需要將牲畜趕到城池之中,或者尋找合適的過冬場所,很難在寒冬中將牲畜轉移。同樣,老弱們也需要待在固定的聚落之中,等待春天的到來。
所以,後來的李世民、朱元璋安排李靖、藍玉等人專門在冬季大舉進攻,取得滅族滅國這樣的不世之功,就有這一層原因在內。
眾人聽了分析,覺得一戰而定匈奴,確實是可行的辦法。可是太守王邑卻說道:“遊牧民族往往也有充足的冬裝,他們也常在秋、冬襲擾各地,我軍還是要謹慎些比較好。”
王邑雖然不是河東人,但他施政多年,與本地士族關係不錯,再加上年紀已有五十,也算得上在場多數人的長輩,他的一番話也引起了大家的重視。
與王邑年齡相仿的徐榮笑了笑,說道:“正因為如此,這次冬季作戰其實一個對攻的大戰。對方也深諳這個道理,所以我軍判斷對方會搶攻。”
衛覬也補充道:“對方物資遠遠沒有我方豐富,冬季調集大批牧民消耗巨大,這樣搶攻很容易心急,正方便我軍作戰。”
說到這裡他看向童遠,又看了看去卑、徐晃等第十一旅的在場人員,說道:“對此我方已經準備多時,就等著敵軍過來,進入我方預定的交戰區域,到時就看看誰才是幷州之主。”
童遠點了點頭說道:“第十一旅郝昭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