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既興奮地說道:“我軍先詐稱西河離石郡方向需要接應,再用船隻運送於毒兵馬進入山中設伏,然後背靠河水,最終可以圍殲敵軍!”
他說完以後,全場鴉雀無聲,一時間眾人還跟不上他的思路。
張既分析這個操作包含四個部分,一環扣一環。其中第一步,西河郡那邊在大戰,這是真實存在的。所以存在要求這邊的匈奴策應的基礎。
當然,現在匈奴佔據的那一段黃河不方便通行,所以策應肯定不是讓他們過去支援,而是命令這邊配合進攻。
憑藉這邊匈奴兵的實力,估計不會自以為能夠蕩平左馮翊,但他們可以敲打敲打夏陽方向。
張錄、蘇則立刻理解了這個計策的奧妙,他們經過一番思考,選出了一個比夏陽更適合作為誘餌,且位置絕佳的誘餌。
一番討論之後,眾人豁然開朗。這次作戰雖然是配合黃河對面的輔助戰役,但並不妨礙它同樣名垂青史。
加入時間最短的薛夏說道:“真是厲害啊。這些年有不少地方,談及羌胡匈奴都是人人色變,聽聞連長安朝廷都充斥著拋棄涼州,躲避胡人的言論。”
“可是方才不論我們的戰略目標,還是具體部署,都充斥著我大漢的雄渾巍峨。相信幷州能迎來光復,涼州也會再次復興啊。”
薛夏開懷大笑,眾人亦大笑,看來在座諸位不管以後如何,這一次光復大片漢土,必然青史留名了。
黃河西岸,南起上郡,北至河套的匈奴兵總數不下六萬。又因為它們與長安關係愈發緊張,目前有超過半數駐紮在上郡,準備配合離石方向行動。
此時,他們雖然暫時在各個城池躲避嚴寒,但依然處於一定戒備狀態。左右於陸王部,就暫時駐紮在比較靠近南部的高奴城一帶,隨時準備配合離石方向展開進攻。
“報!南方出現敵情。”
左於陸王站了起來,問道:“你說南方有敵情?難道是新西涼軍那邊打過來了?”
斥候知道左於陸王脾氣不好,趕緊回答道:“不是新西涼軍,是全無種羌。他們派出一批批劫掠隊,擄走我們的牲畜,襲擾支援我們的豪強城寨。”
左於陸王怒道:“找死!真以為我匈奴衰落了不成。”
右於陸王也說道:“全無種羌一共四萬多部眾,兵馬最多六、七千人,竟然甘願做新西涼軍的馬前卒。那就不要怪我們將它滅族了。”
左於陸王決定,由他帶兵先敲打敲打全無種羌,如果他們還不老實,或者引西新涼軍過來。那就盡起這一帶匈奴兵馬,徹底剿滅他們。
與黃河對岸不同,左右於陸王關係較好,不僅不會拆臺內鬥,還不嚴格區分部眾,經常互相調配。
聽到左於陸王要南下進攻,右於陸王建議把他的部眾也帶一部分過去。這樣即使遭遇新西涼軍,也能直接對抗。
他這邊現在就聯絡其他支援他們的各族武裝,待集結完畢後,不管對方有沒有出戰,他都會帶人支援。
最後,左於陸王帶領兩萬匈奴兵自高奴出征。右於陸王召集上郡其他各部兵馬,估計一個月內就可以南下作戰。
全無種羌駐地位於夏陽、衙縣正北的區域,這幾年相當於新西涼軍的附庸和屏障。
平時雙方開展貿易,互通訊息,戰時彼此出兵支援。這樣全無種羌發展得不錯,向心力越來越強,還出現了一定漢化。
當然他們除了牲畜以外,也帶給左馮翊一些胡床、胡凳等實用商品。例如胡凳就受到新西涼軍的歡迎,成為軍民都較為常用的物品。
這一次,全無種羌首領接受張既的調遣,主動襲擾匈奴舊王庭部,成功吸引左於陸王帶領兩萬兵馬南下。
他們所部五千騎兵,且戰且退,將匈奴大軍引至上郡東南部,一點點靠近黃河邊上的孟門山,也就是接近壺口瀑布的區域。
後世這裡叫做宜川縣,此時卻因為漢土逐步淪喪,不僅沒有縣鄉管轄,甚至連遊牧民族都少有人煙。
僅僅是靠近黃河的地方,有一個很小的村子,依靠著渡口、碼頭,聚集了一點生氣。
眼看全無種羌逃到了這麼偏遠的地方,左於陸王詢問斥候頭目道:“這裡是什麼地方?是否靠近全無種羌的部族啊?”
斥候頭領回道:“稟告左王,我們現在是在一條東西向的路上,這裡一直走就是河水。沿著河水往南,都是全無種羌的地界。只是……”
左於陸王說道:“可是什麼!?不是追到他們的部眾附近了嗎,有什麼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