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過這段路之後,大軍繼續高速行軍。
連續的疲勞行軍,消耗著將士們的體力儲備。有時候,行軍佇列需要輪換帶隊,讓後面計程車卒可以邊走邊眯一會。
沒錯,這些士兵身體在行軍,但意識是半睡眠、迷迷糊糊的,勉強得到一點點休息。這並不是這支軍隊意志力薄弱,而是為了達成戰術目標,對身體和精神發起了極限挑戰。
只不過接下來的幾天又遇到不好的天氣,大風寒冷導致掉隊計程車卒越來越多,後方的輜重也跟不上前進的步伐。
冬季野營非常耗費士卒的體力。也許,軍隊一天野營與住在屋舍差別不大,但持續五天,就會出現不少傷病、體能、執行力的問題。
這些天下來,只有四千人還能保持著一天八十里山路的速度,後面的兩千兵馬只能走四五十里。甚至到距離奢延水僅一天路程的時候,連於毒訓練過的山地步兵和整日在山中作業的卸嶺部,也有近半士卒實在跟不上了。
於毒、申隆果斷下令,全軍休整半日,並召開作戰準備會議。
目前的態勢是,於毒等人位於膚施縣的正南方,與故縣城只隔一條奢延水。預計匈奴潰退的兵馬、部眾、牲畜會從東南方向的漢直道,沿著奢延水一路向西北方向過來。
原計劃,他們可以搶先奪下膚施城,遲滯匈奴潰退部的步伐,然後等到後續援軍到來,一同圍殲。
但是,考慮到奢延水冰凍有限,估計需要修建浮橋,或者涉水過河。而包抄兵馬在透過奢延水時,一旦遭遇敵軍前後夾擊,後果不堪設想。所以做出一定調整。
於毒帶領三千兵馬繞到漢直道、奢延水畔的一片空地,截擊敵軍。
申隆、薛夏在這裡集結後續的兵馬輜重,一方面建立一個臨時營地,接納掉隊士卒,並稍微恢復體力。另一方面,可以打造器械,做足充分準備準備一鼓而下膚施城。
申隆保證可以奪下膚施城。他率領的這批卸嶺部和工程兵,打仗不算一流,但搞攻城、攀爬的本事,自稱第二,則無人敢稱第一。
於是,於毒率領三千兵馬,僅攜帶有限的補給和後勤裝備,趕在三萬匈奴人到來之前,佔據,阻斷了敵人的歸路。
於毒看著身邊的將士們,他們這一年多來吃得好,住得暖,卻並沒有安於享樂,疏於訓練。
相反,他們以在特定的時間內,忍受寒冷和飢餓,挑戰自身的極限為榮。這種精神讓他們與那些脫產的無畏軍一樣,以武德和奉獻為驕傲。
他們雖然是屯田軍,但也是新西涼軍的重要組成部分,其中的基幹都是身經百戰的精銳。不要說禍害他們鄰里的匈奴人,就是袁紹軍的精銳,只要在山地交手,他們也自信可以勝得過。
於毒回頭望了一眼,西北風吹得他睜不開眼睛。
他們現在是佈陣於漢直道、奢延水畔,控制了附近的小高地。奢延水在膚施城那裡由從東西向,轉為南北向。他們的東側就是充滿薄冰的奢延水,敵軍一些輕步兵倒是可以零零散散跑過去,但牲畜和盔甲嗎,就得乖乖留下了。
斥候頭目跑過來,“稟告校尉,附近只發現了少許馬匹近日透過的痕跡,沒有大軍、畜群經過的跡象。”
於毒說道:“很好,看來包抄已經完成,就等張錄,張載宜他們一舉圍殲敵軍了。傳令全員戒備,幾日內必有惡戰。”
“諾!”
……
右於陸王一行在逃亡的第七天,剛好在走馬水與奢延水交接的地方,追上了之前的離開的部眾。身心俱疲的他們,派出使者火速前往膚施、朔方求援,然後原地修整了一天。
這個地方,臨近後世陝北的綏德縣。此處原有的漢人大多已經遷居三輔,目前沒有多少人居住。只是每年有羌人、匈奴的部落往來放牧,畜群踏出的條條小路,顯示著此處也是一塊水草豐盛的地方。
吃上一頓肥而不膩的烤全羊,睡著溫暖遮風的毛氈篷,右於陸王等人暫時忘卻了漢人兵馬的恐怖,一整天都睡了過去。
他們敢於放鬆下來也是有原因的。這幾天,他們逃竄如飛,連馬匹都跑瘸了百餘匹,其餘坐騎也吃光了豆料、乾草,這才跑到這個地方。
漢軍就算有追兵,也不可能這麼快追上來。更可況斷後的五百騎兵,一人雙馬,如果遇到敵情,肯定會想盡辦法傳遞訊息。但現在一切跡象表明,漢軍追擊速度緩慢,主力仍舊在高奴一帶,消化之前的成果。
這種情況匈奴人並不怕,他們認為後方還有左右碩方王的兵馬,河水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