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諶雖然不怎麼參與兵事,但因其身份尊貴人脈廣泛,在袁營中地位甚高。
不論文武都很尊敬此人。
郭圖知道袁紹的計劃,早就領了暗中支援袁紹,落實剷除麴義的重任。
他站出來分析道:“荀先生有所不知,這世間像你我這樣知曉禮節規矩之人終究不是多數。那麴義做事毫無原則,萬一勾結西涼賊、遼東賊入寇,那可是禍亂天下啊。”
淳于瓊也說道:“這種事情涉及軍爭,萬萬不能心慈手軟。”
一直沒怎麼說話的田豐,已經從這幾個事件中看出端倪。情急之下,他想出瞭解救對策,全看能不能震懾住郭圖、淳于瓊,說服袁紹了。
他朗聲說道:“此事估計是敵人的奸計!”
“我們再想一想,這公孫瓚幾年前是何等的飛揚跋扈,再往前黃巾、黑山賊在整個北方大地如同滾雪球一般。”
“他們害怕不害怕河北計程車族、豪強呢?根本不怕!不論是我家還是平原辛家,反而恐懼賊寇。相信顏良、張郃將軍憑自己一家之力,也不能與他們對抗。”
“但是!他們害怕像主公這樣雄主,把我們來自何方、出身各異的大夥聚集到一起!”
袁紹很少聽到田豐這麼恭維地說話,一時有些放鬆愉悅。
田豐繼續道:“我方團結敵人畏懼,我方中敵人離間之計,那正是敵人所希望的。麴義與公孫瓚勾結,之前是從公孫瓚這邊探聽的訊息,這一回估計也少不了敵人的手段。”
“麴義將軍這件事,最好要仔細調查,得出結果也不應該公開,至少要低調處理保持我方仍然高度團結的氣氛。所以,千萬不能著急啊!”
張郃也一併情願,表示麴義將軍一定能像他與顏良類似,改正以後就繼續為主公搏殺。
郭圖等人本不知道田豐想說什麼,但說到這裡也算反應過來,心中盤算如何駁斥。可是這麼短時間,實在想不出反駁的話語。
倒是逢紀冷不丁地說了句:“麴義勾結童遠、公孫瓚是有證據的,你剛說的的的可是空口無憑啊。”
田豐仔細給逢紀分析道:“這回公孫度軍是乘船而來,可是他們的馬匹是從何而來呢?為什麼趙雲和白馬義從會與他們一起出現呢?”
“這說明公孫瓚早就派遣趙雲等人與公孫度聯絡,為他們準備好了馬匹,還準備一舉突圍。然後栽贓給麴義,除掉他常年來非常害怕的對手!”
淳于瓊還傻乎乎地道:“這只是說明公孫瓚有和麴義沒配合好,並不能說明沒有勾結啊。”
“呵呵。”
田豐被淳于瓊的邏輯逗笑了,忍住笑意分析道:“如果真有勾結,那麴義完全可以控制東邊,放公孫度、趙雲發起突襲,這樣的結果恐怕非常恐怖。”
“你再想想,為什麼敵軍渡海襲擊發生在麴義駐紮東邊的時候?為什麼對方散於各處的白馬義從在這個時候解救公孫瓚嗎?”
淳于瓊都蒙了。
連知曉原因的袁紹都快驚掉了下巴。
再說下去,他的一些見不得人的舉動,被人發現也說不定。
田豐最後朗聲說道:“因為這是一張大網,是離間麴義,又專門把麴義調離城塞,突襲解圍的計策!”
眾人恍然大悟,連一直不服田豐的逢紀都有些動搖,覺得這樣分析確實摸到了對手編制陰謀。
許攸暗自笑了笑,他是一個旁觀者,閱歷和見識恐怕不在在場任何一人之下。他看得出來,這田豐是真夠拼的了,這也是堵上了他的智慧與尊嚴了。
袁紹心中當然不能認同田豐的說法,他為了殺麴義已經謀劃很久,自然不會因為田豐的急智所破壞。
更為可怕的是,安排麴義駐守東側的人是他,削弱整個區域斥候和兵力的是他,逐步掀起對麴義輿論的也是他。
田豐如果真的調查下去,恐怕會發現,這次計策根本不是公孫瓚做的,而是他袁紹。
所以,麴義必須死,這件事必須立刻結束,否則後患無窮。
袁紹不失態地拒絕道:“田元皓說得很好,前提是如果麴義是一位文士,就可以這樣處理。但他手握兵馬,只要有可能,就足以讓我等死無葬身之地。”
“我作為天下士族的領袖,統領著咱們來自各方的義士,說得輕些是幾十萬條人命,重一點則是大漢與天下的復興。我不能忽視麴義這件事,為了大夥和天下,只能從嚴處理了。”
田豐幾乎無話可說,袁紹的這番話,好聽點叫做道德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