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衣衛的大漢將軍全部著銀灰色的鎖子甲,頭戴櫻盔腰殺牛皮腰帶,腳著高高的皮札靴,再加上身高體壯,離的老遠,就是一股勃勃逼人的英武之氣。
隔的老遠,如山巒般的大漢將軍們成隊的壓將過來,看到人群堵的水洩不通,當即就有一個軍官大叫道:“傳皇上口諭,百姓出來觀看的都是吾之赤子,教坊司不得傷著他們,每擠出來的,好生勸慰著叫他們回去就是,欽此。”
“尊旨。”一個六品坊官已經擠的一頭一臉的油汗,聽得聖諭如此,心裡叫苦,臉上卻也是一臉高興的模樣,在原地大呼道:“吾皇聖明,與民同樂,萬歲,萬歲,萬萬歲。”
“萬歲!”
“皇上聖明。”
五城兵馬司原本已經在強力驅趕百姓,但禁軍帶著皇帝的諭令前來,宣喻之後,只聽得歡聲有若雷鳴一般響起,一波又一波的萬歲聲猶如炸雷一般,先在外城響起,然後滾過皇城,直入宮禁。
“是你們這兩小子!”
大漢將軍出來約三百人左右,帶隊的是新授的錦衣衛千戶莊鳴,也就是當初被石亨斷了一手的莊小六。他為人精細,底子是忠厚的底子,行事謹慎,也是教張佳木當年在坊丁隊調教出來的人,在宮裡,雖然斷了一手不合身貌的標準,也是特例允入。半年多下來,凡事親力親為,行事謹慎小心,交辦事情都是辦的滴水不漏,而且一臉的質樸小心樣哄騙了不少人,時間久了,在宮裡居然也很吃得開。
再加上張佳木的實力給他當後盾,好好尋了幾個由頭來替莊鳴說話,作好作歹的,補了他一個千戶的職位,這麼著一來,莊鳴雖然斷了一手,也是因禍得福,在宮裡升官可比在外頭不同,說容易是容易,說難也是極難。
在千戶這個位子上,可就更容易施展,手中權力也更大,更加遊刃有餘了。
除了千戶,還特意給他加了信武將軍,中騎都尉,比起官兒來,孫錫恩一群人和莊鳴是老同事了,但現在莊鳴是扶搖而上,將他們遠遠拋開了。
在錦衣衛裡,莊鳴也算是一個核心人物,他早就跟隨張佳木左右,是最老的一批人之一,做事也賣力,而且失了一臂,反而更增他在眾人心中的份量了。
他看到是孫錫恩和黃二來,更比普通的錦衣衛官高興三分。其中滋味,孫黃二人也是知道,被莊鳴一左一右的左右開弓在身上咚咚擂了兩拳,兩人都是齜牙咧嘴,做出一副疼痛的模樣來。
“怎麼樣?”莊鳴笑道:“老子雖殘,勁卻一點不小。”
當初在坊丁隊的魔鬼訓練大家都是知道的,莊鳴也是其中的佼佼者,此時一說,孫錫恩與黃二都是笑道:“不壞,你的功夫並沒有擱下來。”
“閒白收起。”莊鳴臉上也是泛著紅光,有著掩不住的得意和高興,他道:“剛剛我在宮裡頭都聽到了,是不是咱們大人把太子從火場裡背出來的?”
“是啊。”孫錫恩是個中人,這把火就是他領著黃二等人放的,一見眼前莊鳴這副由衷高興的樣子,不由得不有點心懷鬼胎的感覺,當下有點鬼頭鬼腦的道:“大人背太子出來的時候,咱們可就是在火場邊上,大人跑到一半的時候,被子起了火,情形險急,咱們還去接了一把呢。”
“嗯嗯,好!”莊鳴滿臉放光,一副喜不自勝的樣子。他在宮裡,當然是得張佳木的勢力之助最大,宮中伺候的武官都有不同的背景,因為在宮中伺候最容易見上賞。大明雖然沒有前宋那些親隨官、親衛官之分,但在宮中值衛必定很佔便宜,這也不消說得。因為張佳木的關係,莊鳴一脈自然和太子也走的很近,太子年幼,平時待下面的人也很寬厚,時間久了,人非草木,就算是有上下之明,尊卑之分,但總也相處了一些感情出來。
這會兒聽說太子獲救,莊鳴也頗有高興之感。當然,最高興的還是張佳木又露了臉,莊鳴這樣的老坊丁,又做過張佳木的近衛,對這位年輕上司的感情,真是一般人體會不到。
當下只是搓了搓手,笑道:“咱們這位小爺,真是福大命大。”
他在宮中久了,說話和內官一樣,也稱太子為小爺,自己倒也沒有什麼彆扭的感覺。說完之後,又重重地道:“可也是真虧了咱們家大人。”
“那是。”孫錫恩心中慰貼,這一次天大功勞已經拿到了手,而且又教張佳木露這麼大的臉,身為下屬,已經做到無可再好,回想起來,自己心裡也很是得意。
“走吧。”莊鳴的部下已經把街道肅清,雖然不能打,但大漢將軍們一個個身披重甲,又都是高大的漢子,看著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