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尷尬事,如果不是皇太子算是錢皇后所出,其母周妃也很得寵信,恐怕在宮中的地位就岌岌可危了。
不必說已經有幼軍和開詹事府的話,大明君權至上,已經有廢后的事,換一個太子,又豈是不可能的事?
現在每天都有別有用心的人在皇帝面前嘀嘀咕咕,太子城府太深,太子幼而失學,太子好象不夠仁孝,皇帝是不能有好惡的,父子之間的情形落在有心人的眼中,就是一種格外可利用的契機。
現在太子的儲位是應得的,誰也不能說的擁立之功。可是如果東宮換了一個人,那麼誰倡議的則自然就是有天大功勞。張佳木和曹吉祥的奪門之功就是擁立,現在的境遇誰不眼紅,誰又不願給自己也加一個擁立之功?
徐有貞自然是迎合大軍中的一員,這些文臣,察顏觀色的本領已經是爐火純青,皇帝剛提了一句太子的不是,則徐有貞自然跟上,句句奉迎,惹動皇帝說了好一會太子的不是。當然,都是欲加之辭,沒有什麼靠的住的說法。
當時皇帝當然嚴重警告,叫徐有貞不必往外頭去說,但現在這種情形,自然是徐有貞不僅去外頭說了,還用的是高音喇叭。
“這廝,”朱祁鎮氣的渾身發抖,他說皇太子與其說是真有什麼不滿,倒不如說是種情緒上的發洩,說過就算,換太子的事倒是真沒想過,這會兒張佳木以兼任東宮僚屬的身份質問,還真的是叫他無言可答。“這廝,這廝怕是活膩味了吧!”
“皇上也不能聽臣的一面之詞,可以多打聽一下。”
“對了,我問問蔣安。”
蔣安原本就在一邊伺候,此時當然一召就至。聽到朱祁鎮的問話,蔣安故意想了一下,這才答道:“回皇爺,徐某人嘴有點不牢,怕是真的。剛說的這些,奴婢也隱約聽過一些。”
“混賬行子!”皇帝對家奴是不必客氣的,朱祁鎮氣的面色鐵青,上前狠狠踢了蔣安一腳,怒道:“為什麼不早說?”
“奴婢以為他是大臣,該說什麼,不該說什麼,自然是揣摩的聖意,這種事,也不是東廠該管,奴婢該死!”
蔣安說罷,俯身連連叩首不迭。
“你,你帶人去抄他的家,將他下獄!”朱祁鎮已經氣的頭暈,東廠和錦衣衛指實的人,自然也就不必再問了。
“皇上不再問問別人了?”張佳木倒是很謹慎,問道:“畢竟他是閣臣!”
“不問了!”朱祁鎮咆哮道:“抓他下獄,嚴刑拷打!”
第253章 急遞
天順元年四月十一。深夜。
京師正陽門兩側是通政司和各省在京師的驛傳差館,各地來的驛傳折差,專門的信使送到京城的奏摺,在進入通政司前就先分門別類,有的直接送部,不需經通政司,有的是大佬的私信,直接入私邸,也有的是各省折差送來的奏摺,分門別類之後,統一送往通政司歸檔,然後由通政司決定是上呈還是駁回不遞。
通政司在清朝成為閒曹,無事可做。因為奏摺直達御前,通政司總理天下奏摺的職權被侵奪,官職雖在,卻是淪為畫食伴諾,無事可做的地步了。
這天夜裡,遠遠傳來一陣鈴聲叮噹,再就是馬蹄得得。一群提塘官聞聲而出,知道必定是緊急的公文奏報到了。
果然,一名穿著灰色長衫。頭頂氈帽的驛夫打扮的人策馬狂奔過來。
“是我們陝西的折差,不然,就是山西的。”
在京的提塘官是各省專駐,不僅負責公文部文來往,也負責抄邸抄,發放州縣印信公文,傳遞奏摺,同時還負責接待安頓來京的本省官員,所以忠勤幹練,眼光當然也極好。一看這個折差的服飾,幾個西邊省份的提墉官就知道,必定是西部省份的加急專差到了。
“山西大同府加急軍報!”到了附近,馬上的差官狠狠一勒馬,立身不住,從馬上滾落下來,剛剛說了一句話,已經是雙目緊閉,牙關緊咬,昏倒在一邊。
眾人七手八腳的把差官抬到屋裡,天氣雖然不熱,但長途賓士,渾身塵土不說,身上也餿臭難聞,顯然,差官自從上了路就在馬上,連臉也沒洗過一回,大家撬開牙關。給差官灌行軍散,再叫人打溫水來給他擦洗身子,差官雖然累翻,不過眼前情形大家也見過不少回,不足為奇。
山西的得塘官拿下差官身後的信包,拿掉兵部的“勘合”,再看看傳票上的朱紫色印泥印成的大印,手續全對,再看看日期,提塘官搖頭道:“真是玩兒命,大同距京師十三驛九百六十里,兩天功夫就趕到了。”
“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