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智慧的結晶。
對管家到家丁,廚子丫頭馬伕,登記家庭財務狀況,包括住宅,人口構成,衣食住行各方面的情況,再看全部家庭收入,是否有欠債等等。
一旦經濟上出現波動,比如有欠債,家中有人生病,婚喪嫁娶等等,一出現波動,就按不同的等級來予以關注,等級越高,調查的關注度就越高。
在這種嚴密的考核監視之下,錦衣衛還是換了不少丫頭小子,全部換成內衛部門或是準內衛部門的人,整個大宅已經儼然是一座小型的堡壘,家將隊伍其實已經歸內衛管理,除了火銃之外,連虎蹲炮都弄了十來門在望樓上,還有大型的床子帑放在牆上,整個大宅要想攻下來,最少得出動五千以上的精銳邊軍強攻,不然的話,根本就沒有可能攻得進去。
在張宅三里內形成了一個外圍半徑,會有家丁來往巡邏,當然,也是配合五城兵馬司和錦衣衛外圍的巡邏路線,彼此不發現衝突,真正斷檔的時間很少。
一切制度完備,現在考驗的就是路線構成和是否有責任心罷了。
三人一路摸出去,躲躲藏藏,既又覺得好笑,又是頗覺驚險。
從自己家裡這麼出來,說出來是好玩兒,要是被抓了,當然也沒有什麼……不過,也真是太過丟臉。
所以三人說不緊張,也是緊張,好不容易,閃過一隊坊兵,再閃過一隊家兵,繞過一個黑漆漆的拐角,前頭看到大路,這裡沒有坊門,早就拆了個乾淨,大宅門太多,坊門這種東西太佔地方,而且容易擋著貴人們的車馬儀仗,所以早就不設,從這裡閃出去,就算過了危險地段,五城兵馬司巡邏的地段,太容易躲過去了。
宵禁的威力只對普通的百姓有震懾作用,對眼前這三個老油條來說,簡直就是笑話。
“啊……”暗色之中,黃二一伸懶腰,一聲呵欠就想出口。
張佳木想也不想,伸手就把他嘴捂住,一聲嗚咽之後,聲音頓消。與此同時,孫錫恩輕輕一撲,把正在掙扎的黃二按翻在地,接著張佳木也趴了上去,三人頓時消失在牆角最深最黑的角落裡,絲毫不見蹤影。
過了一小會功夫,五六個全身漆黑色的暗哨閃了出來,手中提著碩大的燈籠,挑在長杆之上,來回的晃動照射,尋找是否有可疑的地方。
這會兒,就得感謝內衛材料科的新發明了,三人身上的衣服全是深黑色,從頭到腳,沒有一點兒反光的東西,燈籠照來照去,眼神再好的人,卻也是瞧不著角落裡趴著三人。
不過,燈光卻是越來越亮,再近些,也就瞧得著了。
正緊張的功夫,一隻貓悄沒聲息地從牆上跑過,提著燈籠的家將們瞧著了,因都笑道:“聽著動靜了,卻是這畜生。”
“趕明兒逮了它,剝了皮吃了算了。”
“貓肉不好吃”
“是肉就成,明兒再說,走吧。”
一夥五六個人,挾弓帶劍,各自提著燈籠,說說笑笑,一起揚長而去。
等他們走的遠了,張佳木和孫錫恩才從地上爬起來,再看黃二時,被壓的已經鼻青臉腫,吱吱哇哇的,卻是語不成句。
“誰叫你不夠機靈。”張佳木笑著向他道:“你甭問我怎麼知道還有暗哨,這就是我同意的麼,要是我也不知道,那才是活見鬼。”
孫錫恩由衷地道:“大人真是這個英明神武,這麼一佈防,真是固若金湯。”
“這話聽著真彆扭,下回別說了。”張佳木含笑將黃二拉起來,側耳聽聽鐘鼓樓上傳來的鼓點聲響,笑道:“這麼一耽擱,得趕緊了,不然的話,也太晚了些。”
“原本就好早晚了。”黃二回過神來,又和他抬扛道:“難道這會兒還能沒睡,總是要叫醒才成的了。”
三人一邊逗著嘴,一邊躲著沿途巡邏的五城兵馬司的兵丁,再有就是各坊抽出來的坊丁火夫更夫,好在這裡全是“甲第”,最不濟也得個窮京官的府邸,獨家獨院的小院子居多,這會過了子時,都是吹燈熄火,一家大小都在夢周公了,偶爾有幾聲狗叫,三人走的快,也就很快平息下來。
要是走在外城或是靠著城門的地方,做小生意小買賣的人多,雖然是半夜,可還會有不少過路人,那會兒,可就麻煩的很了。
“就是這了。”
北京的街道都是橫平豎直,坊有坊門,坊下再分街裡,總之,外地來的人走上幾圈,大約都不大會迷路,本城土著不要說是還有月光,但凡稍微有點兒亮光,也不會走失了道。
從張府出來,不過小半個時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