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佛齊、呂宋、真臘、馬六甲等諸國都派出了行人出去。派出的使節團規模很小,好幾個番國才派兩三個使者,加上隨從,最多一艘小福船也就夠用了。
象是占城和交址,如果使者願意的話,可以一路起旱下去,不過,那樣就太辛苦了一些。所以宣德年間,使臣帶些物品去易物,再帶回番邦物品回來貿易,小小獲利以貼補,當時查了出來,宣德皇帝也並沒有追究,就這樣算了。
這一次派出的行人們名義上是睦鄰邦交,宣揚國威,自從鄭和大使之後,國朝已經不再願意負擔大規模的使節團出海,那種一個大船隊兩三萬人,除了官兵還有工匠太監等各色人群的龐大船隊已經不復存在。甚至,王增聽說過,在宣德年間皇帝索要寶船圖樣,當時的某大臣將這些圖樣一火燒了。
“這他孃的是崽賣爺田心不疼啊,”張佳木是這樣說燒圖樣的事:“就算勞民傷財,將圖樣秘藏也就是了,這造船用了幾十萬人力和數不清的物力,這才造了大船出來,就這樣一把火燒了,真是昏聵混蛋,簡直全無邏輯可言。”
邏輯是什麼……想到這裡,王增已經覺得頭暈了。
好在他的思緒沒有飄太遠,很快,又被他自己拉回來了。
這一次當真是意外
皇帝居然要自己做女婿,怎麼以前就沒看出來一點跡象……王增暈頭漲腦的想著,嘉善他倒是見過,一個明眸愛笑,有兩個小酒窩的小姑娘,怎麼也同妻子這兩個字聯絡不上啊。至於重慶,倒是宗室公主中王增唯一佩服的,傾國傾城的樣貌不算稀奇,皇室之中聯姻當然外貌是很重要的一條,生出來的子女是一點兒不可能醜,當然,有返祖跡象的也會偶爾出現就是了……
重慶是公主中的異類,性子溫和中帶有剛毅,女兒家又有點恨不為男兒身的感覺,騎射俱佳,身膽高絕於常人,英姿颯爽,巾幗不讓鬚眉……不能再想下去了,王增有些鬱郁不歡地想道:“再想佳木知道了就不喜歡了。”
“不過,”他不無嫉妒地想著:“佳木這小子命真好啊,哼,為什麼那天公主遇險,遇著的不是我呢。”
想了之後,他又自失一笑,輕聲給自己解嘲道:“就算是好朋友,大約能不嫉妒的人,也就只能是聖人了吧。”
嘉善麼,看樣子皇帝很疼她,將來出嫁時,嫁妝一定也少不了了。大明的駙馬就算不是很有權勢,好歹強過唐宋,在宗室中很有地位,大臣也很敬重,當然,國朝駙馬,不攬事不擅權,多半是忠厚老實的人,這也是駙馬很有人望的重要原因。
看來自己下半生就得是這樣了,一張席子,一壺酒,一卷詩書,沒事就出正陽門踏青去,看人放風箏,不行就鬥鬥蛐蛐……
王增頗為小資的想著,進府之後,倒也沒有第一時間去見家中長者,而是自己回到房間裡,洗了把臉,叫小丫頭把剛下市的梨削了一個拿在手裡吃,他自己只穿著中衣,一身清爽的吃著梨,叫人捧了小戲的戲牌來,預備晚上看一場小戲,消閒解悶。
明初時候,還是和元朝差不離,只有小戲雜劇可看,後來的所謂“京劇”還沒有進京,崑曲等南曲向來不為都中人所喜,所以多半是聽小戲,不過好在當時的詞牌都是元人中的佼佼者所寫,明初也有不少擅寫戲劇的,詞牌寫的猶為精到,所以士大夫家裡養上幾個小戲班子,閒時聽上一聽,陶治情操加上解悶,倒也不壞。
不過王增的悠閒時光沒有持續多久,很快,有個管家模樣的過來,先請個安,接著便道:“少爺回來了,大爺在二太太房裡,叫哥兒快些過去。”
老伯爺王驥的正室夫人早就仙逝,就算是姬妾也沒剩下幾房,夠稱太太的,其實只有王增的生母柳夫人,那是王增父親王祥正室夫人,至於家下人說的二太太,其實是妾侍,王增母親已經逝世多年,這位金氏執掌府中內事多年,先是自己稱太太,後來家下人多半懾服於她,也就太太長,太太短叫起來。
要不是王驥還在,王祥畏懼父威,以這位大爺懼內的樣子,這金氏怕早就扶了正了。
畢竟,除了王增之外,王祥的幾個兒子全是金氏所出,這位大爺對這位側室妾侍早就由愛生敬,再由敬到怕,已經早就拜服在石榴裙下了。
這會子聽說王祥叫,其實也就是金氏叫,王增心裡頭倒是一陣快意,他不為人知的微微一笑,其實也就是下嘴唇輕輕一動,看著眼前獐頭鼠目的管家,王增道:“既然是在姨娘房裡,那我一會子過去就是了。”
管家聽著這位少爺一答,也是眉頭一皺,王增很久沒用這個稱呼,今兒不知道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