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說是一樣的,任大人在那邊救火,一時趕不過來。”
“好,你說”
“兩個選擇,侯爺可以任選一個。”
“廢話,本侯難道聽你的安排?不過,你有什麼可以直說,不要弄這個彎彎繞了。”
“是了,”周毅笑容可掬,只道:“那下官就直說了。第一,侯爺束手就擒,咱們會好好待侯爺和伯爺,這些將軍大人們,也自然以禮相待。底下這些當兵吃糧的,記下姓名,明兒早晨就能回營去了。上頭人爭,又不關他們的事,何苦為難他們是不是?”
這麼一說,自然大得在場計程車兵之心,周毅雖然是武進士出身,不過此前也是普通的細民百姓,下頭這些人的想法他自然是清楚知道。
若是國戰,什麼也不必說,死了拉倒,哪裡的黃土不埋人?活一百年也是個死,不能太窩囊了,叫韃子騎到頭上,那可不能幹。
明朝末年之前,士風猶可,百姓也有忠烈之心,所以也先到城下,全城百姓都上了城,哪怕扔幾塊磚頭瓦塊,也是盡了忠臣孝子的心。
但上層這些人的明爭暗鬥,爭權奪勢,就算是張佳木在民心上佔點優勢,但畢竟大臣不可公然邀買人心,況且就算下頭大臣做事再多,也會有不少百姓直接歸功到皇帝頭上,大臣爭權,彼此人腦子打出狗腦子來,也不管下頭的人事,除了他們自己,再也不會有外人真正的介入其中,賣力到死。
可以說,在場的京營兵多半是這個想法,他們與錦衣衛不同,錦衣衛就等於是張佳木的家將私兵,用銀子餵飽了,用恩義相結,用制度約束,還有家族和團體榮譽等等束縛,所以錦衣衛上下,真真是至死方休。
眼前這裡,除了少數的張府下人家將之外,誰能有這種覺悟?
周毅的話一說出來,對面的軍心立時不穩。
張軏卻是沒有怎麼意識到,或者說,意識到了他也不會理會。從落草就是武將世家的公子舍人,沒吃過苦,沒受過罪,長大後父親雖死但追賜了大哥侯爵,父親是追封為郡王,自己也是輕而易舉就到了都督這個位子,而且執掌禁軍,極受皇家信任。以他的經歷地位,又怎麼會理解這些豬狗一般的最下等的軍士的想法?
他只是冷哼一聲,很傲慢的抬起頭,一副不願受辱的樣子,只冷笑著道:“老夫老矣,況重病在身,也沒有功夫去彎腰等著人家來審問,受刀筆吏之辱。”
“好,侯爺真是叫下官沒得說,”周毅似笑非笑,拍著手道:“可侯爺這些下屬怎麼辦?難道就叫他們和侯爺一起殉了了事?”
“這,不關你的事”
這話一出,剛剛眾人還對張軏的一點欣賞之意立刻全部消失,代之而起的,自然就是仇恨與敵視了。
張軏卻是一點兒沒意會到,還是氣呼呼的向著周毅問道:“閒白收起,你說兩條路,還有哪?”
“第二條路,就是請侯爺和伯爺自殺”周毅面色一板,剛剛的嬉笑立刻消失的無影無蹤,他向著張軏冷笑一聲,道:“侯爺不願降,好骨氣。不過,也不要拖著不相關的人下水,這會自己了斷了事,大家都省麻煩不是?非得動起手來,要麼被人砍死,要麼被擒,費這麼多事,死那麼多人,何苦來?”
張軏卻是沒有想到,眼前這個青年武官說翻臉就翻臉,當下先是一驚,接著便是大怒。他戟指周毅,罵道:“豎子,就憑你也想叫本爵自殺?真是笑話……”
不待他說完,周毅已經翻臉,大笑道:“動手,不願降也不自殺,那就是最後一條路,咱們來請爵爺上路得了”
第435章 反水
一聲動手,在場的張軏都是一激靈,下意識的全舉起盾牌來。
周毅獰笑:“已經晚了。”
他不欲多殺傷,然而此時,不殺亦不可能。
近二百名的緹騎全部手握短槍,周毅令下之後,第一輪短槍已經全部投了出去。
明軍原本就有投短刀或短槍的戰法,而且原本就是騎兵邊軍的戰術,實際上,也是用這一手趕跑了蒙古鐵騎。
當然,任何戰法也不是空穴來風,這一手師承的倒也就是蒙古人。
蒙古軍對戰之時,史記短鐵槍、骨朵、短刀、闊刀、短劍於兩軍陣前亂飛,這些武器數量之多,簡直就是遮天蔽日,在沒有遠端和密集發射的火器前,此法完全可以彌補弓箭殺傷之不足。
蒙古騎兵破陣時,常用重騎兵持鐵矛狼牙棒等重兵器於正中破陣,兩邊輕騎抄掠時則以輕兵器擲而傷人,什麼騎射無敵,那是漢人書生對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