練習馬術等等的麻煩事,操練陣法最省心了,當兵的也喜歡練陣法,反正按旗號跑步就是,最多太陽底下挨一些曬,比起別的可是省心的多。
但就算是陣法操練再好的軍隊,也沒眼前這支幼軍的這種步伐整齊的勁兒,也沒有這種昂揚的勁頭,也沒有這種步步踩在地上,猶如叫整個京城都晃動顫抖的威勢
馬昂看的呆了,口水都流到了花白的鬍子上,他吶吶半響,才向著張佳木道:“大人……大人練成的這支幼軍,真是一支海內無敵的王師勁旅”
“可不,費了老大的勁了”張佳木也覺得甚是得意,這一支軍隊是他預備拿來東征西討的班底,幼軍和錦衣衛不同,對外為主,對內為輔,所以下的心血之大,外人簡直難以想象。
鎧甲武器和軍餉只是外物,真正改變的是這支軍隊的內裡,光是經常到營中一住幾天,吃住行與軍士一起,這些還只是恩結義從,至於旗號,訓練、行軍、器械,這些內裡的改變,才是真下了苦功,比起當初在錦衣衛練坊丁小隊時只強不弱。
這裡頭有一些東西,錦衣衛懂一些,更多的連錦衣衛受過訓練的也不大明白,更不要提馬昂等人了。
連吳謹也甚是佩服,當時的軍隊操練絕沒有步伐佇列這一說,幼軍光是這一條就能把京營最精銳的部份甩下三條街去,更別提那些一身身的正經的鐵甲,明晃晃的刀槍,制式的腰刀和一個多高的盾牌,還有過千人的強弩裝備在部隊了。
幼軍鼓聲響起來的時候,曹氏兄弟帶著部下到了長安街西的西大市裡。
諸事不順,曹欽又受了傷,韃官剛剛死傷也不輕,和曹家的府軍家丁匯合在一起之後,點檢人數,堪堪還有四百人。
“怎麼辦?”曹欽雖然受傷,曹家幾個兄弟和一些高階武官還是擁到他的身邊,在曹欽身上已經脫了鐵甲,有一張嬰兒嘴大小的傷口,還正沽沽的冒著鮮血,曹鉉道:“大哥傷的這麼重,當真可惡,還好我刺了那廝一矛,他怕是也活不了。”
“現在不必說這個了,”曹欽聽到鼓聲,臉上也是露出懼色,想了想,一邊叫人包紮創口,一邊掙扎著道:“不能再耽擱了,得趕緊離開此地。”
“是,”有人答道:“但要請問,我們去哪兒?”
“先回府去,”曹欽早有準備,慘笑道:“看來咱們是敗了。不過,不妨事,這一場仗先輸頭一陣算什麼,先輸不算輸,笑到最後才是英雄好漢。”
他說完之後,才想起這話原是張佳木說的,不禁臉上一陣黯然。看來,自己還是遠遠不及這個對手,差的太遠了。
“敢情伯爺早有打算,”適才發問的那個大喜,笑道:“願問其詳?”
“先想辦法出城。”曹欽站起身來,揮動了一個胳膊,笑道:“咱們從西便門殺出去,到大同投石彪起,他有咱們,就能正經起事,把朝廷設的監軍大將什麼的全殺了,大同士馬甲天下,握有十幾萬大軍,是自立也好,還是南下也好,到時候準定有個章程出來。”
眾將官和蒙古韃官聽的都是大喜。各人都是心懷鬼胎,看向曹家兄弟時也是鬼頭鬼腦的,大家投降一樣能有活命的機會,不妨用他們的人頭來試試。不過既然有出路,事情沒有絕望,還是不要冒險的好。
至於到了大同,輔助石彪,確實也是一條好出路。能跟在曹家身邊的都是性子暴虐之輩,京營軍紀約束的甚是煩厭,所以才出來造反。當然,也是利益相關,不得不反。
石彪麾下有十三萬大軍,騎兵就有三四萬人,這麼強的一支軍隊,京營全部出戰也未必打的過,況且出師有名,把風聲一傳出去,勝負還難說的很咧。
既然有所決定,自然就不必再耽擱,當下各人全部起身,把一夥重傷員丟下不管,也懶得理會他們呻吟痛罵,輕傷的草草包紮,然後便又一起翻身上馬,預備從西大市出去,趕向曹府。
從昨夜起兵,到現在已經時值正午,大雪下了一夜,到現在各人都是又冷又餓,好在一直是騎在馬上,又是吃飽喝足出來的,一想到能回到府中略作休整,大家士氣倒是全提了起來,比適才高的多了。
這四百人倒是信心十足,適才和緹騎一戰雖然吃力,但畢竟還是打勝了,眾韃官猶自在痛罵緹騎用強弩暗箭傷人,不然的話,也不會有這麼大的死傷。
就算緹騎用強弩,兩邊打起來,還是韃官略佔上風。而緹騎人數不多,還得有大半去追擊施聚的餘部,所以算來算去,放眼京城,似乎也沒有人能擋住韃官們的腳步。
曹家兄弟和家下的家丁也是勇武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