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叫張佳木最為忌憚的人。現在以張佳木在皇帝和太子面前的地位,甚至尚主有望也不是不可能,但曹吉祥如果和他為敵的話……誰知道今天這一次會議,其中曹吉祥有沒有安排些什麼?
想起這些,不免就有些神色凜然,看在各人眼裡,倒也是更增佩服。
連一直保留態度,所以才一臉輕鬆,顯然不怎麼把今日此會看在眼裡的恭順侯吳瑾也是暗暗點頭,對張佳木的這種沉穩態度,甚是激賞。
在此之前,大家實在是對張佳木不託底,畢竟是少年新貴,誰知道水深水淺?萬一要是一個不靠譜的,大夥兒熱臉貼上去,到時候還得自己收回來,豈不是太過失策?
焦禮之前的表現,就是這幫老狐狸事先想出來的招。先看看,看人,看應對,看武藝,看城府,看胸襟,看來看去,倒確實是個可謀大事的人,眾人這才滿意下來。要不然,大夥兒好歹也是侯爵伯爵了,除了謀反,也沒有人奈何得了大家,富貴在身,何必自惹擦不掉的麻煩,會昌侯那廝不甘寂寞,大夥兒可沒必要跟著一起發瘋。
回到花廳,酒菜早就擺好了,錦州來的醬菜,冰雞,南邊來的凍蟹,高郵的鴨蛋,各方名產會聚在這一張桌子上已經是至為難得的事,酒更是四煞的玉泉春露,大內貢酒,這年頭茅臺名聲不顯,能喝到大內御酒,自然是口感上的莫大享受,況且,也是一種身份的象徵。
這些小菜和貢酒張佳木倒也不大放在心上,現在不比以前,這些吃食和酒他要多少有多少,明朝一年的金花銀不過百萬,算上各種收入也是極少,皇宮的收入出息不高,但每年還要負擔在京武官的俸祿和恩賞,同時還有馬苑等監司的開銷,靠的就是種種實物徵發入貢。象酒,一年入貢真不知道有多少,但光是黃臘一樣,一年就要入貢幾十萬斤,其餘各物,自然也就真不知道有多少了。
倒是有一道菜,足見主人花了心思在上頭。
烤的全羊,特別請的高明刀手,當眾片羊,片的其薄如雪,好嚼好吃,味道絕美勁道也足,這自然不必提,但其中有一味,張佳木吃的很是開心,在場眾人,除了少數人外,都是滿頭大汗,焦禮如此人物,嘶哈連聲,吃了一片,便連聲叫上茶,漱口之後猶自咋舌道:“加了什麼東西,怎麼如此之辣。”
孫繼宗瞟了張佳木一眼,自己大嚼一塊羊肉,吃完下肚後一臉的滿足,施施然道:“是張大人所喜歡的辣椒,此物猶為開胃,乍吃之下味道難忍,其實常吃之後,此物確實是無上佳品啊。”
張佳木聽的只是大笑,這般討好,也真是難為這位爵爺了!
第242章 崩壞
雖然孫繼宗的馬屁拍的很拙劣。而且以侯爵之尊居然來拍一個沒有賜爵的年輕人的馬屁,未免有點不堪,不過張佳木也是很見情,當下笑完之後,很配合孫繼宗一起,說了不少辣椒的妙處。
當時天氣苦寒,貴人們擁重裘於火爐之前,偶爾還會覺得寒氣逼人,至於貧門小戶,冬天受的苦就大了。
焦禮便道:“遼東地界就算是盛夏之時也未見得暖和,冬天則不必提了,呵氣成霧,滴水成冰,那些兵士軍戶和流犯到遼東的犯人,凍死的真不知道有多少。至於凍掉手腳鼻子的,更是不知凡已。”
“這辣椒雖然無補於天氣,不過好歹吃了身上有團火一樣,不錯。”焦禮感慨一通,又笑道:“多賜一些,我叫人送回廣寧去,叫手足們也得享此味。”
孫繼宗笑道:“這是佳木弄出來的。我這裡也是蒙他厚賜,也就是這麼一點兒。聽說種子從倭國弄來,一斤種子,比一斤黃金還要貴的多。”
“這麼貴?”焦禮雖然封爵,不過骨子裡還是個蒙古老粗,當下先用蒙語罵了一句,然後便瞪眼道:“如此侈靡之物,吃了又燥,有甚什麼?張大人如此搞,不是和那個燒蠟燭比富的誰一般胡鬧麼!”
焦禮這麼說,在場的軍頭們都覺得他說話太過,怕是張佳木承受不住,不過各人去看時,張佳木卻是神態自若,聽完焦禮的話,只是一笑點頭,道:“伯爺說的對,此物原本就是對窮人最好,不象黃瓜,一兩銀子一根,窮人不吃也罷了。小民百姓,冬天有酸菜配辣椒,則是無上佳品。”
焦禮瞪眼道:“那怎麼這麼貴?”
“現在是貴點,”看著他這模樣,張佳木心生敬佩,焦禮此人對百姓倒未必有什麼疼惜,貴人們百戰餘生。當然講的就是階級和享受,要指望這些貴族想著貧民的疾苦,那就是緣木求魚,不過焦禮不愧是帶兵出身,一想著可以教廣寧鎮計程車兵得享此味用來驅寒,則自然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