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父輩,也就能從容安排薛恆這樣的通家至好的客人了。
打發了張澤走,張佳木也顧不得什麼,回身便往內花廳去。
入內花廳,外客就稀少了,也是進不到這裡,府中的奴僕,不是伺候內裡差事的,等閒也不能進來。
夾巷角門都有人守著,遠遠見張佳木過來,各人都是遠遠的俯下身去。
“咦,你怎麼在?”
進了內宅,和外頭自然不同,遠遠的,就瞧見公主笑顏如花,迎了上來。聽著張佳木問,她便白了一眼,道:“怎麼,夫君見人辦事煩了,見著我也不高興了?”
“倒不是。”張佳木笑說,“以為你在裡頭,不想你又跑出來了。”
“你想,現在是誰坐在小花廳裡?”
“啊,是了是了。”張佳木恍然大悟,笑道:“你是出來給你姑丈問好,順道問常德公主好,是吧?”
“嗯,正是。最近很久沒見姑姑,所以,怪想的。”
薛恆雖是男子,但畢竟是駙馬親臣,算是皇家的自己人,而且公主少時沒事就往常德公主府邸裡跑,和薛恆怕是沒見一百回也見了八十回了。這會聽說姑父在這裡,跑出來請安問好,順道問自己姑姑情形如何,這當然也沒有什麼不對。
常德公主甚是年輕,比公主雖大不少,不過彼此相處起來,簡直就是當朋友一般,所以當年公主也經常往常德公主府跑。說起來,常德公主也算是他二人的大媒了,當初若不是公主從常德公主那裡出來,也不會湊巧遇著張佳木。
一段緣分的開始,倒也牽扯到不相關的人。
兩人一時都是想到了這裡,張佳木是微微一笑,公主卻是俏臉微紅,然後又狠狠白了張佳木一眼。
“你不要如此,來,我告訴你一件開心的事。”
“是什麼?快些說”
兩人一邊走,張佳木便把送太子一個莊園的事說了,公主聽的甚是歡喜,笑道:“他小孩子心性,喜歡求田問舍的……我知道沒有出息,不過慢慢兒會改的。”
公主的模樣,似乎就是一個姐姐看著小dd弄到了喜歡的東西,所以也幫著一併高興,張佳木見她如此,卻也只得一笑,多餘的話,倒也不必再說了。
“對了”公主想起什麼來似的,笑著道:“我得空倒是要去見他一次,和他好好說說你怎麼治理莊園,怎麼給小孩兒飯吃,給他們讀書,對了,我一定要進去說”
“那我可要先警告你,如果太子不依,你不準回來哭。”
“那怎麼會”公主自信滿滿地笑,“好歹我也是他親姐姐,從小兒和我就親,現在這會兒說這些也是為他好,想想,父皇賜他莊園,他能弄成你那樣兒的,不但父皇高興,就是底下的大臣和士紳們,誰能不誇他?將來他也是要即位為皇帝的,這會兒當太子就有這麼好的名聲,將來為君為皇,不是更能很容易的就治平天下麼”
“是是,說的甚是有理。”張佳木倒是覺得事情沒有她想的那麼容易,甚至有很大可能會鬧個灰頭土臉的回來。不過,好歹公主自己信心滿滿的,似乎也不便再給她潑冷水。
於是勉強敷衍兩句,到了小花廳前,遠遠看到薛恆正揹著手在多寶架前看古董,張佳木雖不怎麼通好此道,但小花廳裡頭的大多寶架上擱的滿滿當當的,商周青銅,哥官瓷器,說帖字畫,整個屋裡也算是張府裡值錢玩意兒最多的地方了,因此薛恆看的甚是入神,張佳木過來了,也是沒有發覺。
駙馬出行,身邊當然也有五六個長隨心腹跟隨,這會兒一排溜的站在外頭簷下,見張佳木過來了,各人垂手上前,就要給張佳木請安問好。
“不必,不必。”
張佳木滿臉含笑,輕輕一擺手,自己健步如飛,從臺階上直入室內,到了薛恆身後,才笑道:“喝,三姑丈今兒真是貴腳踏賤地,難得,難得。”
他這麼一弄,薛恆倒是嚇了一大跳,因笑道:“好傢伙,你什麼時候進來的?這麼鬼鬼祟祟的,哪象個侯爵太保的樣子”
他們是張佳木寒微時相識,彼此知交,現在雖然是親戚,張佳木的地位也不能和先時相比,但彼此說笑起來,仍然沒有太大的隔閡生份。
“我也是太過氣悶了。”張佳木進得花廳,自有僕人送上毛巾,他胡亂擦了兩把,笑道:“瞧見外頭那些人沒有?一會兒一起見一批,分別單獨再見一些,然後總得擋駕大半,看吧,明兒這時候,又全部都在外頭了。”
“那些齷齪官兒,你理他們做什麼”
“呵呵,有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