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效力,成祖把大寧等地劃給了兀良哈諸部。結果,遼西和遼東並山海關戰線少了大寧一地就彼此首尾不能呼應,邊境幾乎年年報警,實在已經是明朝的心腹之患了。
“唉,好好的一晚上,又叫朕不得開心了。”皇帝慨然嘆息,道:“那就回宮吧。”
“於少保在時,倒不曾聽說邊事到如此地步。”吳謹一點不給皇帝面子,這麼答道。
“行了,行了,不必再說。”皇帝也頗為苦惱,擺了擺手,就這麼信步而行,慢慢的隱入黑暗之中,消失不見。
第361章 葉宗留
就在張佳木給皇帝送行的時候,深沉的夜色之中,在江西和福建交界的車盤嶺邊上荒山之中,一小隊人隱藏在一座山洞之中,也正在享受他們的晚飯。
“狗日的陳海,硬是追的兇喲。”
山洞裡燃起了火堆,雖然已經交七月,南方的天氣更是悶熱,但高山密林的深處人蹤罕至,入夜後涼氣襲人,而且,山洞並不險峻,洞口處也有野獸的足跡,為了安全,在洞邊上燒起一堆篝火,防寒氣,驅趕野獸,兩相宜。
說話的是一個一臉詼諧樣的矮胖子,圓臉上兩隻眼珠子滴溜溜的亂轉。在他身邊,還有一個巨靈神般的惡漢,正悶悶不樂地仰臉靠著山洞壁上發呆。
還有十來個衣衫破爛的漢子也坐在這兩人身邊,或是發呆,或是用手臂枕著頭睡覺,突然有個人在睡夢之中驚醒,一聲低喝之後猛眼開眼,滿頭滿臉都是冷汗,眼神中先是迷茫,接著是凌厲的殺氣,再下來看到門前的火堆時,才又漸漸轉為柔和,然後,又翻身而睡。
“蒼火頭還是睡不好喲,”剛剛說話語調還帶著一點歡快的矮胖子這一次也是聲音悽然了。他看了看剛剛驚醒的漢子,搖著頭嘆氣道:“八年多過去了,快九年嘍。”
“姓陳的,別他孃的在這裡嚼蛆了。”被稱為蒼火頭的漢子翻過身來,罵道:“又被人狗一樣追,折了兩個弟兄。當年那麼多官兵他們也沒死,保住了性命。這下到好,被人忽悠著又去採金,怎麼樣,命都沒了”
“就是說撒,”有人在暗影裡頭介面:“原本過的苦雖苦,好歹掙得命在,現在好了,龜兒子官兵蒼蠅見到屎一般,天天追個不停。格老子的,遲早非得把命丟在這。”
“孃的,你是屎,老子可不是。”
“好了好了,不要吵了”
這夥人,說話真是奇怪的很,不過,左右不出四川兩湖和江浙一帶,全是南方人。一群漢子,粗看沒有什麼,仔細看下來,幾十人人全是筋肉盤結,眼神銳利有神,很有幾個,都是眼露兇光,臉上也全是陰森暴戾的樣子。
他們的身材都很高大魁梧,看起來全身都是勁力,而且,不是那種很呆很傻的健壯,而是勻稱有力,一看就知道是習武強身的好手。
在他們的身邊,全部放著兵器。有磨的鋒利雪樣發亮的小刀,也有明顯違制犯禁的柳葉長刀,官兵的制式腰刀,鐵劍,甚至還有幾柄短斧和長斧樣的重兵器。
這些兵器,全部上過油,擦的雪亮,證明是常常使用,並且精心保養。角落裡,正有兩個漢子藉著篝火的餘光,用磨刀石細細地磨自己的腰刀,眾人只聽到“擦啦”、“擦拉”的聲響,磨刀的漢子低頭彎腰,手上用力,動作嫻熟有力,一看就知道,也是個玩刀的高手。
“他孃的,陶得二”矮胖子心情煩燥,語氣也變的蠻橫起來,叫道:“不要磨了,弄的人心煩意氣的,煩死啦。”
“你知道什麼?”陶得二仍是不緊不慢的磨刀,答道:“官兵要是進剿過來,刀磨的不快,確不落人頭,到時候靠你這張嘴來幫手?”
“哈哈,說的妙”
“陳恭善這廝,就知道賣嘴皮子,這一下,可把大家賣苦了。”
這個矮胖子原本是叫陳恭善,為人看著和善,其實心機頗深,又好機變,所以眼前這夥刀客平時都聽他的多些。
這一次,他招致外人,又從荒山裡鑽出來去夥著人挖礦,開頭還好,從不遠處的車盤嶺過去就是福建的福安,那裡礦藏豐富,金、銀、鐵、葉臘石,儲量都是異常的豐富。這會子可不比後世,人口稠密,採礦的手段也多,此時的福安山多田少,地廣人稀,正是這些礦徒們發財的好時機。
早在正統年間,他們就曾經探得福安有大量金銀礦藏,幾乎是挖之不盡的寶庫。當時的首領是鄧茂七和葉宗留兩人,而最為叫眾人佩服的,自然就是敗亡在幾百騎兵,幾千步兵突襲下的葉宗留了。
葉宗留,浙江人,自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