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出的結論,自然是大為不妙,甚至引發驚恐。
在這件事上,宦官已經與皇太子結成同盟,只是把皇帝矇在鼓裡。
此時聽得皇帝的話,太子自是不服。
他卻不懂,為什麼要攆京中武官走,一年百萬金花銀,供養這些武官足矣,皇家的錢養武官,就是大戶人家養的護院,關係到主人整個家族的安危,花上些錢,又如何?
皇帝的憂心忡忡是從財政出發,所以主動問計李賢和張佳木,如何處置京中武官過多的問題。
在歷史上,李賢的回答就是分流。
而皇帝的回答則是此事難辦。
李賢再答:徐徐圖之。
皇帝會意,答:凡事以安靜為主,不可引發動亂。
君臣之間,頗具默契,就是在這對答之中了。後來終天順八年時間,分流加上淘汰,財政上自是緩解許多。
當然,積攢下來的財富,也是十之八九被後來的皇帝,也就是現今的皇太子給揮霍一空,至孝宗年間,積重難返,有十八年休養生息,但國家仍然處處漏氣,想恢復元氣,難矣哉。
不當家不知柴米貴,而且皇太子凡事從安危第一齣發,有此杯葛之心,自是難免。
他倒不是懷疑張佳木的忠誠,但每天有萬氏、萬通、近侍宦官們的讒言在耳,就算是聖賢也起疑,況且,皇太子和聖賢差的遠。
皇帝已經算是庸人一個,算不得好帝王,而太子又比他差的遠了。
皇太子欲言又止,因為看到牛玉猛使眼色,勸阻於他。於是,到了嘴邊的話又縮了回去,不再講了。
“你好好想想吧,想通其中的關節。”
皇帝對太子今天的表現還算是滿意,笑著道:“去吧,這裡不用你伺候了。”
每天早晚,太子必須請安,這也是規矩,這會子伺候完事了,彼此可以相安無事,至於太子在東宮如何,皇帝一會做何消遣,那就是自己的事,不必再多管了。
躬身告辭,太子一路出得乾清門後,臉上笑容立刻消失無蹤。
“大伴,怎麼不讓我說?”
對著一起出來的牛玉,太子顯的極為不悅。
“唉,說之無益啊小爺”牛玉也是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裁撤文官,或是加授吏員,或是火耗歸公,漲俸祿,這些都很不與宦官相關,所以可以事不關已高高掛起。
但裁撤到武官,就和他們很有關係了。
武官濫授,和宦官勢力坐大是很有關係的。他們沒有卵子,當然沒有老婆,但並不妨礙他們以子侄過繼為子,傳承香火。
當時的宗族就是一大家子,過繼的兒子在法理和感情上是和親生的沒有區別的,如果一個宦官hún到高位,皇帝就會准許他挑一個宗子過繼,這樣的話就不算絕後,雖然身體的殘缺是沒有辦法彌補的,但用這種過繼法可以在法理上為人父為人祖,也算是一種變相的安慰。
對宦官來說,沒有什麼比過繼宗子更要緊的大事了。
宗子過繼來,以宦官的權力當然要廣聚財貨,追逐土地,京畿和整個直隸的良田多半在宦官和權貴手中了。
良田到手,還要追求官位,自是請求皇帝賜給世襲職位最方便了。象文臣,沒有世襲這一說,也沒有辦法賜官,進士得官已經成為牢不可破的傳統,就算是皇帝也沒有能力來改為這個傳統。
可以設法的,就是世襲武官。
又有面子,又有俸祿可領,不受人欺負,帶兵的人還能剋扣軍餉,最不濟,領一個世襲的告身,也有一身官服可穿。要緊的就是可以世襲,代代相傳。
而且武官沒有那麼多限制,以前還要什麼武舉,武進士,後來乾脆就是皇帝一句話就可以任命。
武官如此冒濫,文官當然越發瞧不起,武官之爵,也就越發不被放在心上,更加濫授。
這,便是惡性迴圈了。
身為宦官,當然沒有破壞制度的自覺,在牛玉等人看來,如果斷絕這種濫封濫授,則將來繼承家業的宗子就無官可授,一個個就是大頭百姓。
對宦官來說,這簡直就是不可容忍的挑釁和冒犯。
想起未來前景,牛玉面色陰沉,向著皇太子道:“皇上信任此人,此人也效忠皇上,皇上用他,猶如以臂使指,咱們就是說一些話,皇上也是聽不進去。”
確實,張佳木有普通外臣不能有的便利,一則是在宮中有人,蔣安也是高位宦官,可以幫他說話。
二來,天天入宮,自己不來,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