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便是笑道:“也罷了,不必管他們了,咱們等差不多的時候,再給他們調劑好缺就是了。”
“說是就是嘍。”
張佳木一時起了興頭,站起身來,向著王勇道:“走吧,瞧瞧他們去。”
“今兒我面子可真不小。”
以張佳木的身份地位,不要說這些中低層級的武官,就算是都督一品能不能見成他,也是兩可之間的事。
張府的大花廳裡,見天都是冠帶來往,普通的官員是不敢上門了,但每天來上門聽令的,或是公務往來,或是有事要商議的武官實在是太多了。
張佳木的幾個職務,哪一個不是管著全國武官的?
就是掌前中府事,前軍都督府和中軍都督府的大事小事,哪一件不是張佳木要管?從物資調配到武官升遷,武庫管理再到日常訓練,小到旗號金鼓的規則,大到訓練日程的安排,營地的調配,哪一件不是他管轄的範圍?
每天捧著手本到府裡來求見的三品以上的武官,夠從張府門前一路排到東華門的!
所以漫說是五品以下,就是三品以上,遞了手本求見的,也得瞧太保大人今兒是否有空再說。
兩人一路逶迤而行,到得人聲鼎沸的大花廳前,裡頭說話的聲響立刻就傳了過來。
“娘賣逼的,老子從太爺起就在旗手衛世襲千戶,他一聲無須當值,老子就得捲鋪蓋走人?這他孃的什麼道理?”
“老周,人家是掌印信的指揮,人家同你講道理?”
“我看這廝要造反!”有個陰側側的聲音道:“你們想,我們都是衛中老人,高的是僉事指揮老唐,最低的也是百戶官,一下子弄走咱們幾十人,就算是排除異已,可也沒有這麼魯莽幹法的?”
“老錢,你這是瞎扯瞎扯!憑几十人,他能做得什麼。再說他廣義伯也是勳戚,造反有什麼好處,憑他那樣,還能是真龍天子。”
那人話一出口,眾人也便是反駁,都是不以為然的態度。
這些話,換了文官們可不敢說,但這些武夫忒是粗魯,也絲毫沒有避忌的意思。東廠和錦衣衛的恐怖似乎和他們完全沒有關係,根本不必放在心上。
要知道,這夥人談的話題要是叫東廠或是錦衣衛聽了去,恐怕結果大是不妙。但回想明朝二百多年,宦官對禁軍和京營武官向來是拉攏照顧,多方收買,所以不論是錦衣衛還是東廠,從來沒有為難過武官。
不僅如此,到明末時,普通的武官勢力,已經不把廠衛放在眼裡了。
這和一向被荼毒的文官和普通的官紳商人是兩碼子事,也怪不得這群武官膽大,公然議論這些犯忌的事。
“你們好生大膽!”
倒是王勇聽著不象話,大踏步進去,板著臉喝道:“找死啊你們!”
“大人,酒後閒聊,算得什麼……”廳裡身份最高的是衛指揮僉事老唐,王勇發火,他便第一個出頭,站起身來,笑嘻嘻的說著。
不過,話沒說完,底下的就噎進去了。一張老臉板的通紅,差點兒倒換不過氣來。
這自是看到張佳木進來了,不僅是他,在這大廳裡對坐或是站著的武官們,一個個都是呆若木雞的模樣。
“見,見,見過太保!”
還好是指揮僉事,反應比普通人快的多,當下還是老唐第一個回醒過來,一個千紮下去,嘴裡道:“給太保請安!”
這種“打千”的請安禮原本就是軍中流行,後來給建州衛也學了去,清朝成立,打千就成了最流行的禮節,算是明朝的遺澤之一。
“給太保請安!”
指揮僉事一帶頭,底下幾十個武官立刻排成列隊,齊齊打下千去。
“好,好。”張佳木現在已經頗有些口頭禪,比如武官請安,他便是習慣的這兩個好字,好字一完,便一揮手:“都起來!”
武官到底不同於文官或是普通計程車紳,一聲起來,眾人便又齊涮涮的站起身子。
“你們這裡牢騷可不小啊。”張佳木也不繞圈子了,看向眾人,神色嚴峻的道:“都來說說看吧,到底是怎麼回事?”
眾人先是沉默了一小會兒,然後便有一箇中年漢子上前來,先是抱拳一揖,然後才道:“吳指揮叫俺們全部換班停值,最近這幾天,都不必上值去了。”
這人就是剛剛說吳琮要造反的那個,張佳木很有興趣的問道:“當值調班,原就是指揮之責,你們休班也好,在家歇息幾天也罷了。”
“說是這麼說,”唐僉事忍